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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裏一片漆黑。

我沒有開燈，就這樣坐在沙發上，一邊忍耐痛苦一邊等著那個男人回來。

淩晨兩點，周牧白踉踉蹌蹌地推門而入，渾身酒氣。

但更刺鼻的，是那股若有若無的香水味。

茉莉花香。

蘇芒最愛的味道。

“牧白。”我開口。

他被嚇了一跳，伸手摸索著開關。

“你怎麼不睡？”

“我們需要談談。”我站起身，走到他麵前。

“又來了。”他擺擺手，“清曉，你今天已經夠過分了。”

“我沒有過分！”我的聲音拔高，“是蘇芒有問題！”

“夠了！”周牧白猛地一拍餐桌，杯子震得叮當作響。“你知道今天的事情造成了多大的損失嗎？媒體都在場，你讓我怎麼跟合作方解釋？”

“我懷疑蘇芒她有係統！她可以把所有的痛苦轉移給我！”話一出口，我就知道完了。

果然，周牧白的表情從憤怒變成了擔憂，再變成了審視。

“清曉，你聽聽你在說什麼。”他搖搖頭，“係統？轉移痛苦？是我喝醉了還是你喝醉了？”

“我知道聽起來很荒謬，但是——”

“但是什麼？”他打斷我，“但是你嫉妒蘇芒的成就？嫉妒她的勇氣？”

“我沒有嫉妒她！”

“沒有？”周牧白冷笑，“那你今天的行為怎麼解釋？當著所有人的麵，毀掉一個可能改變醫學史的實驗？"

他的聲音越來越大，“你知道蘇芒多勇敢嗎？她願意拿自己的生命去驗證理論，而你呢？你隻會在一旁嫉妒她的光芒！”

每一個字都像刀子一樣刺進我的心臟。

“我知道你在嫉妒她什麼，但我和蘇芒沒有任何不正當關係。”周牧白看著我，“她以前是我的學生，現在是我的下屬。僅此而已。”

“如果你最近壓力太大了，我可以給你放假。”

他轉身，“好好休息一下，不要再胡思亂想了。”

“周牧白！”我叫住他。

他沒有回頭，打開家門走了出去。

我一個人站在客廳裏，周圍的空氣凝固成冰。

第二天早上，我準時出現在研究所。

周牧白和蘇芒並肩走進來，她的臉上帶著昨天沒有的紅暈，笑容也更加燦爛。

“清曉姐，你來了。”蘇芒主動跟我打招呼，聲音甜得發膩。

我沒有回應。

但我注意到，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變了。

王振保路過我的工位時，故意放慢腳步，嘴裏嘟囔著什麼。其他同事也時不時朝我這邊看來，竊竊私語。

在他們眼中，我成了一個因為嫉妒而發瘋的女人。

而蘇芒，依然是那個為了科學獻身的聖女。

上午十點，周牧白召集所有人開會。

“關於昨天的事情，我需要說明一下。”他站在會議室的講台上，“下一階段試驗會繼續進行，時間定在下周五。”

底下響起了掌聲。

“蘇芒的勇氣值得我們所有人學習。”周牧白看了我一眼，“希望大家都能以大局為重，不要讓個人情緒影響到團隊的工作。”

下周五，第二階段的試驗如期舉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