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硯川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入目便是醫院冰冷的儀器。
醫生站在他身旁,宣告他的傷勢,
“還好送來得早,再晚一點,你這雙腿就保不住了。”
靳硯川幾乎是下意識地詢問,
“是誰送我來的?”
醫生想了想:“馬場的工作人員。”
靳硯川在心中苦笑。
意料之中。
那會兒沈知鳶扶著靳浮生就離開了,哪還顧得上他?
手機在這時接連響起,靳硯川拿起一看,全是靳浮生給他發來的照片——
原來在他昏迷的這幾日,沈知鳶帶著靳浮生出去旅遊了。
照片裏,他們一起看日落,一起看雪山,一起坐熱氣球......
記憶裏的沈知鳶不愛拍照,不論靳硯川怎麼軟磨硬泡,她也從不答應。
可如今,她卻和靳浮生拍下了一張又一張的親密合照。
他像是自虐一般,又像是要警醒自己一般,將這些照片看了一遍又一遍。
直到手機再次響起,這回是離婚律師打來的電話,
“靳先生,您好,您要的離婚協議書,我這邊已經幫您擬好了,您看您和您前妻準備什麼時候簽一下,等簽完,我這邊會幫您走完剩下的流程。”
靳硯川喃喃答複:“現在就寄給我吧。”
之後靳硯川在醫院裏躺了一周,每天都會收到靳浮生發來的他和沈知鳶同遊的照片。
起初他還會痛心,可到後麵,已經趨近麻木了。
出院回到家的那天,沈知鳶和靳浮生也碰巧剛回來。
靳浮生攔在他跟前,春風得意,
“我和阿鳶馬上要訂婚了,我本來是不想大費周章的,可阿鳶卻非說別人有的,我也得有,不想讓我有遺憾。”
靳硯川疲憊地對上他的眼睛:“我已經說過了,我會離開的,為什麼還要一而再再而三地來挑釁我?”
“誰要離開!?”
靳硯川轉過頭。
沈知鳶站在他身後,正愣愣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