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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靳硯川強忍著腿上的疼痛站起身,無視周圍人的謾罵,扶著牆慢慢走出去。

他拿出手機給離婚律師發去消息,

“麻煩幫我擬定一份離婚協議書。”

隨即,他獨自前往醫院處理好傷口。

等回到家的時候,天色已晚。

沈知鳶正坐在大廳的沙發裏。

倘若是從前,靳硯川定然會抱有期待地想她是不是在等自己,可如今的他,已經不敢再有這樣的妄想了。

他不再看沈知鳶,卻架不住被女人叫住。

“站住!”她站起身,長腿一邁走到靳硯川跟前,眉間緊皺,“你去哪了?”

靳硯川如實答複;“醫院。”

沈知鳶神情一變,似乎是想問什麼。

可話還沒說出聲,靳浮生的聲音便從房間裏傳出來,

“阿鳶,今天擦傷的地方又開始疼了,可以幫我上藥嗎?”

如靳硯川所料,沈知鳶再次顧不上他了。

深深看了他眼,甩下句,

“明天要和小溫總談個項目,你也跟著一起去。”

說完,她往主臥裏走去,隻留給靳硯川一個冷漠的背影。

靳硯川聽到這個名字,渾身一顫。

他不明白,為什麼要他也去。

但第二日,他便知道了答案。

又是一整晚沒睡,他拖著疲憊經過書房,卻聽見裏麵傳來道熟悉的聲音——

“小溫總那邊我已經給你安排好了,不過話說,以你公司現在的實力,合適的人選挺多的,為什麼點名要找她?”

沈知鳶聲音低沉嘶啞:“我感覺硯川的狀態不太對,好像沒以前肆意了,興許真是在精神病院裏麵被關了太久了,我剛成立自己的公司的時候,溫家始終是個難啃的骨頭,最後是硯川出麵拿下了和溫家的項目,他那會矜貴又肆意,這一次約小溫總出來,我特意帶上了他,便想著讓他再鮮活起來。”

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

靳硯川心中的酸澀與痛意到了極點。

有那麼一瞬間,他真的很想不管不顧地衝進去問問沈知鳶,他現在這副模樣不正是她一手造成的嗎?

可拳頭緊了又鬆,鬆了又緊,他最後隻是苦笑,恍惚想。

一棵倒在了爛泥裏的樹,怎麼可能還鮮活肆意的起來呢?

沈知鳶隻記得當初他幫助她拿下和溫家項目時的肆意,卻全然不知道,小溫總對於他當初拿下項目始終懷恨在心。

是以,在得知他被送進了精神病院後,這個小溫總和其他精神病人一起折磨了他整整五年。

靳硯川渾渾噩噩地收拾一番。

等再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跟著沈知鳶到了酒局上了。

靳浮生也跟著來了,就坐在沈知鳶的身側。

而小溫總正坐在他的對麵。

雖然是個女人,但手段卻狠辣。

靳硯川一看見她,就想起自己過去的五年是怎麼被她關在鳥籠裏,隔三岔五飽受皮鞭之痛,活得像一隻毫無尊嚴的畜生。

身上一半的傷都拜他所賜。

靳硯川死死的握緊拳頭,手臂卻還是止不住地開始顫抖。

以至於在小溫總舉著酒杯敬酒的時候,由於顫抖,他手中的高腳杯不小心一摔,正好砸在了靳浮生的腿邊。

靳硯川看得分明,那些碎渣絲毫沒有濺到靳浮生身上。

可偏偏靳浮生眉頭一皺,

“哥,你傷害我其實沒什麼的,這麼多年我也習慣了,但是你不能故意攪黃阿鳶的生意啊。”

他話音剛落,沈知鳶麵色一沉,憤怒與失望在她眼中交織,一麵迅速叫來醫生將靳浮生帶去包紮,另一方麵怒視著靳硯川,

“靳硯川!你鬧夠了沒有!”

沈知鳶失望,無非是覺得他今日為了兒女私情竟然故意弄砸此次的酒局。

靳硯川心中狠狠一痛。

可更多的卻是苦澀。

沈知鳶憑什麼失望?他如今這副模樣,全是拜她一手所賜!

小溫總看這架勢,狀似十分體貼人地提出下次再談,可靳硯川分明看清了她臨走前不懷好意的口型,

“等我來找你。”

靳硯川心中的恐懼在此刻到達了巔峰,這一刻,他再也顧不上其他。

他想,都告訴沈知鳶吧。

他閉了閉眼,仿佛下定了什麼決心,

“沈知鳶,我沒有在鬧,我不是故意攪亂這次酒會的——溫總在精神病院裏把我關在鳥籠裏,一有不順心就打我......我看見她就手抖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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