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和雙生妹妹同一天大婚。

婚禮前夕，我被山賊擄走淩辱了整整一夜，第二天衣衫不整的扔在相府門口。

太子當場悔婚，轉頭牽著妹妹的手上了花轎。

我被千夫所指，就連爹娘都對我惡語相向，將我拒之門外。

隻有七皇子向我伸出手，他當著所有人的麵，八抬大轎萬兩黃金求娶我為王妃。

我感動之下答應嫁給他。

成婚七載，我遍尋古籍治好他的雙腿，一路陪著他從不受寵的皇子，到如今坐上皇位，成為萬人之上的天子。

而我也終於懷上他的孩子，在我準備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的時候，卻聽到他與親信的對話。

“皇上，既然你喜歡二小姐，為何當年要設計山賊將宋含星綁走淩辱，讓佳人另投別抱？”

蕭璟衍深情道：“當年朕雙腿殘廢，怎能讓月兒陪朕吃苦，她那般美好，隻有太子妃之位才配得上她。”

親信頷首，“可如今廢太子及其家眷已被逐出京城，皇上當真要封宋含星為後嗎？”

“她一個臟了的賤人也配！隻有月兒才是朕心中唯一的皇後人選。七日後就是封後大典，待月兒回京，再殺了宋含星取而代之，月兒就是朕唯一的皇後。”

聽到這句話，我隻覺遍體寒涼。

原來我以為的救贖，其實都是蕭璟衍一手策劃。

如今，他更是為了宋琬月要殺了我這個發妻，好讓她名正言順的成為皇後。

我擦幹眼淚，找到那個令人聞風喪膽的九千歲，“我想與你聯手奪了這江山，千歲敢嗎？”

1

屋內的對話仍未結束。

“皇上英明，如此一來無人知曉二小姐廢太子妃的身份，她就是名正言順的皇後。”

霍朝又接著說道：“宋含星那個蠢貨還不知道，她喝的助孕藥其實是避子湯，這七年她肚子都沒動靜，還以為是自己不能生，其實都是避子湯的功勞。”

“別說她身子早就臟了，就算沒臟，朕也絕不會讓月兒之外的女子懷上朕的孩子。十二年前朕還是個不受寵的皇子，人人都欺負朕，還將朕扔進水裏，是月兒救了朕，也隻有她才配成為朕的皇後。

至於宋含星，她能代替月兒陪在朕身邊七年，已經是她幾輩子修來的福。”

沉頓片刻，蕭璟衍又出聲警告，“今日之事你若敢泄露半個字，讓宋含星知道，朕就摘了你的腦袋！”

“皇上放心，臣絕對不會說出去，畢竟當年二小姐對我有恩，我怎麼能讓宋含星那個賤人擋了她的路！當年幾十個山匪都沒能把她玩死，她還真是命大。”

蕭璟衍拿起書案上的茶盞砸向霍朝，他的額頭立刻見了血。

他趕緊跪下，“不知臣說錯了什麼話，還請陛下寬宥。”

“如今宋含星還是朕的發妻，別再提起當年之事，否則別怪朕不留情麵！”

霍朝壯起膽子，為宋琬月鳴不平。

“陛下是不是愛上宋含星了？否則怎麼會為那個賤人說話，若二小姐知道，該作何感想。”

“放肆！”

蕭璟衍動了怒，霍朝卻絲毫不怵。

“陛下，難道臣說錯了嗎？”

“你懂什麼？月兒單純善良，朕是不想這些話臟了她的耳朵。”

“是臣小人之心，陛下對二小姐一心一意，七年不改，普天之下恐怕也找不到第二個。”

我死死地捂住嘴巴，才沒有哭出聲來。

我和宋琬月是雙生姊妹，她自小體弱多病，爹娘也總是更偏愛她。

每次她闖禍，都會栽贓到我頭上。

到後來她更是變本加厲，不想給公主伴讀，就讓我冒充她的身份入宮。

我不答應，她就會故意弄傷自己向爹娘告狀。

十二年前，我以宋琬月的身份曾經救下一個人，他的確給了我一塊玉佩，可剛回府就被宋琬月搶走。

所以他把宋琬月當成我，寵之愛之。

甚至為了她，親手將我推入地獄。

笑話。

真是天大的笑話！

聽到有腳步聲靠近，我才快步跑回自己的寢宮，眼淚再也控製不住。

我一遍遍回憶著他們的對話，酸澀與痛苦決堤，瞬間將我淹沒，喉嚨像被死死扼住，連哭都發不出聲。

婚禮前夕，我被山賊擄走淩辱了整整一夜，天亮後他們將我扔在相府門口。

太子蕭璟晟的迎親隊伍趕到時，正好看到我衣衫不整的模樣。

他當即摔碎了我們的定情玉佩，轉頭便牽著宋琬月的手上了花轎。

而我被千夫所指，圍觀百姓拿著爛菜葉子、臭雞蛋砸向我，罵我不知廉恥，應該浸豬籠。

就連我的爹娘，也隻對我說了句：“你若還有半分廉恥心，就該自刎贖罪。”

一夜之間，我從京城貴女變成了人人唾棄的蕩婦。

是蕭璟衍朝我伸出了手，我仍然記得他那時溫柔的眉眼，明明坐在輪椅上，可舉手投足間，卻如清風霽月般，不惹塵埃。

他對我說，“若是宋姑娘不嫌棄我殘廢之身，本王願以萬兩黃金為聘，八抬大轎求娶姑娘為本王正妃，此生絕不納妾！”

2

那時的我感動不已，以為自己終於尋得良人。

他都不在意我非完璧，我又怎會嫌棄他雙腿有疾。

可如今我才知道，他所做的一切全都是為了宋琬月，我的雙生妹妹。

她自小便喜歡搶我的東西。

唯獨太子妃是皇上欽定，她搶不走。

可就在婚禮前一天，宋琬月說了一句古怪的話。

“太子迎親的隊伍都沒到，他會選誰做太子妃還不一定呢。”

那時我隻當她心有不甘，所以才會說出這麼荒唐的話來。

原來她一早就知道，蕭璟衍謀劃的事。

皇室絕不會要一個殘花敗柳的女子做太子妃。

難怪她看到我站在蕭璟衍身邊，她眼中滿是嘲諷。

哪怕後來蕭璟衍成為太子，她也不慌不忙，原來她早就知道，最後的贏家一定是她。

可笑我竟然將殘害我的凶手當成救命稻草。

為了治好他的雙腿，爬到懸崖峭壁，九死一生采回那株草藥。

在奪嫡之爭愈發劍拔弩張時，也是我不顧性命替他擋了一劍。

這樁樁件件，無一不在嘲笑我的愚蠢。

我死死地咬住下唇，口中滿是血腥也不在乎。

腰間忽然環上一雙大手，蕭璟衍從背後抱住我，當他看到我受傷的唇角，眸色一凜，周身散發著肅殺之氣，“今日椒房殿當值的宮人是誰？竟然連皇後受傷都不知道，拖出去砍了！”

伺候我的宮女太監跪在地上求饒，“皇上饒命，娘娘回來就將自己關在寢殿中，不準奴才靠近，奴才不知皇後娘娘受傷了。”

霍朝在一旁冷嘲熱諷：

“皇後娘娘還真是金尊玉貴，就因為嘴巴破點皮，就要讓這些無辜的宮女太監陪葬，往後誰還敢在椒房殿伺候。”

霍朝一直很討厭我。

從前我以為是他嫌棄我非完璧嫁給蕭璟衍，讓他失了麵子。

可如今我才知道，他對我的敵意源於對宋琬月的忠心。

多可笑，我身邊的每一個人都愛著宋琬月。

“放肆，誰允許你這樣同朕的皇後說話，你信不信朕摘了你的腦袋！”

以往聽到這些話，我總會感動不已。

如今隻覺得令人作嘔。

他們這對主仆，故意在我麵前，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為的就是讓我對蕭璟衍死心塌地。

可今天這場戲，我卻不想陪他們演了。

“沒聽見皇上說的話嗎？還不把他拉出去砍了！”

不隻是霍朝，就連蕭璟衍都怔住了。

往日就算霍朝再怎麼以下犯上，我都會為他說情，畢竟他是蕭璟衍身邊最忠心的部下。

所以哪怕他對我再不好，我也從沒有與他紅過臉。

一想到他說那句“當年幾十個山匪都沒能把她玩死，她還真是命大”，我就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見無人敢動，我幹脆拔出床頭的佩劍，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3

“星兒，霍朝畢竟是跟了我十幾年，若是就這麼殺了他，恐會引起朝臣不滿。”

他溫柔輕哄，從我的手中奪過那把劍，而後厲聲對霍朝喝道：“得罪朕的皇後，還不下去領罰！”

霍朝瞪了我一眼，隨後不情不願的退下。

見所有人都退下，蕭璟衍才拉著我的手坐下，他從櫃子裏拿出藥膏，親自為我上藥。

“星兒，你若是不開心，找幾個下人出出氣就是，怎麼能讓自己受傷。”

他眼底的關心不似作假，如果我沒有聽到那些話，真的會被他精湛的演技騙到。

見我沉默不語，蕭璟衍低聲問我，“星兒，是不是我許久沒來，你生氣了？實在是最近準備封後大典抽不開身，星兒，你陪我七年，我想把最好的都給你。”

我靜靜地看著他，試圖從他的臉上找到破綻，可一絲一毫都找不到。

我忍不住勾唇，反問他，“你真的要立我為後嗎？”

直到此刻，我依然對他抱有一絲幻想。

“當然，你是我唯一的皇後。”

看著他深情的模樣，我徹底心死。

“那我還真是要感謝陛下，對我的厚愛。”

見我神色如常，蕭璟衍也終於放心。

直到小太監戰戰兢兢的端茶進來，一不小心茶水灑在我的裙擺上。

“奴才該死......”

話音未落，蕭璟衍提劍砍了他的腦袋！

“冒犯皇後，該殺！”

濃鬱的血腥氣，讓我胃裏翻江倒海。

我再也忍不住捂著嘴巴幹嘔。

蕭璟衍見到我的異樣，眼神裏多了幾分寒意。

“星兒，你這是有孕了？”

我毫不懷疑，若是他知曉我懷有身孕，定不會讓這個孩子留下來。

我用帕子擦了擦唇，右手放在小腹上，“要有了就好了，可我吃了七年的助孕藥，可肚子一點動靜都沒有。”

蕭璟衍鬆了口氣，“無妨，就算沒有孩子，你也是我此生堅定不移的選擇。”

我握緊袖口中的拳頭，才勉強擠出一抹笑，“阿衍，你對我真好。”

蕭璟衍將我摟進懷裏，溫聲細語道，“傻瓜，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亦是我的皇後，我不對你好對誰好。”

貼著他心口的位置，我能清楚的聽到他沉悶的心跳。

可我卻猶如泡在寒潭之中，冰冷刺骨。

成婚七年，我一直不曾有孕。

我甚至懷疑過七年前的那件事，傷了根基，所以哪怕是再苦的藥，我也甘之如飴，隻為了能和蕭璟衍有個屬於我們的孩子。

可我沒想到，連這些都是蕭璟衍一手安排。

就因為宋琬月，他連我做母親的資格都要剝奪。

他在我麵前扮演七年情深，將我騙的團團轉。

看著我像傻子一樣沉淪其中，心裏一定很得意吧。

“我累了。”

我隨便找了個理由，將蕭璟衍打發走。

其實或許根本不用我打發。

他也要為宋琬月守身如玉。

哪怕我不開口，他也會找借口離開。

“你先好好休息，等晚點我再來看你。”

我側身躺在床上，直到腳步聲漸漸消失，我緊繃的情緒徹底決堤，淚水奪眶而出。

我這七年，一直被人玩弄於股掌之中。

被山賊淩辱之仇，都比不上此刻錐心之痛。

我坐起身來，喚了一聲“阿七”。

他是我兩年前在死人堆裏救回來的小乞丐，隻聽命於我一人。

就連蕭璟衍都不知道他的存在。

原本是想讓他成為保護蕭璟衍的後手，沒想到他竟然成為我唯一的底牌。

“主人，有什麼吩咐？”

我擦幹眼淚，抬頭看向他，“帶我去東廠，記住，不要驚動任何人。”

4

“皇後娘娘深夜到訪，所為何事？”

九千歲裴雲朔，是連蕭璟衍都不敢輕易得罪的人。

他十七歲時便成為東廠廠督，是先帝手中最狠的一把刀。

他手段狠辣，凡是被他盯上的人，下場都十分淒慘。

先帝駕崩後，他成為唯一一個不被蕭璟衍所掌握的權臣，自然而然也成為他的眼中釘肉中刺。

此刻，他寒眸如霜，看向我的眼神滿含殺意。

但凡我說錯一句，他就會立刻殺了我！

我深吸一口氣，毫不避諱的與他對視，“我想與千歲聯手奪了這江山，千歲敢嗎？”

裴雲朔挑了挑眉，“皇後娘娘竟然說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就不怕我稟明聖上，治你一個謀逆之罪？”

我從容不迫的說道，“你不會。”

“如今的陛下忌憚東廠已久，先帝在時便多次要求廢除東廠，千歲是聰明人，應該知道兔死狗烹的道理。”

“隻有和我聯手，才能求得一線生機。”

裴雲朔盤弄著手中佛珠，看我的眼神裏多了幾分審視，

“誰人不知皇後娘娘對當今陛下情深義重，怎舍得謀害陛下？”

我淒涼一笑，“聽說過宋琬月這個名字嗎？”

“廢太子妃。”

“不錯，當今陛下真正屬意的皇後是她，我同千歲一樣，已經成了他的眼中釘，欲除之而後快！”

他眼中一閃而過的驚詫，但很快就平靜下來。

“你想讓我怎麼幫你？若是想讓我弑君，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畢竟他要是死了，我的下場隻會更慘。”

“你隻需要幫我做一件事，七日後封後大典，幫我把這封信交給蕭璟衍。”

“一封信？”

“是的，一封信就夠了。”

從東廠回來，我換掉了身上的太監服，“他沒發現吧？”

剛換好衣服，蕭璟衍就走過來摟住了我，“星兒做什麼壞事，怕被我發現？”

我麵不改色的說道，“沒什麼，有大臣勸我為皇上選秀，充盈後宮，為皇家開枝散葉。”

蕭璟衍立刻皺緊眉頭，“這群老匹夫，朕看他們是太清閑了，居然敢把手伸到朕的後宮！”

他將我拉進懷裏，溫柔的吻了吻我的眉心，“星兒，我這輩子有你一個就足夠了，旁人我誰都不要！”

若不是知道真相，恐怕我真的會被他的深情蠱惑。

可現在我知道，他是在透過我，對宋琬月表白。

我強忍著內心的不適，對著他曲意逢迎，“皇上對我真好。”

他俯身就要吻下來，就在我考慮要怎麼拒絕他的時候，霍朝突然闖了進來。

“皇上......”

被打擾的蕭璟衍眉頭緊皺，“未經通報擅自闖入皇後寢宮，你有幾個腦袋！”

霍朝看向他，“前線緊急軍報剛剛送來，還請皇上決斷！”

蕭璟衍立刻鬆開我，轉身就要離開，大抵是怕我起疑，他又回頭對我說了句，“星兒，我還有政務處理，你早點休息。”

我乖乖點頭，“國事重要，皇上快些去吧。”

他摸了摸我的頭發，腳下恨不能生風，連片刻都等不了。

看著他消失的背影，我斂起笑意，眼底一片平靜。

自十年前大敗突厥，邊關一向安寧，哪來的緊急軍報，不過是蕭璟衍找的借口罷了。

果不其然，宋琬月就找到我。

“宋含星，爹娘討厭你，就連你的夫君也隻愛我一個，我要是你早就去死了，你怎麼還有臉活在這個世上啊？”

我平靜的看向她，“連你這種不知羞恥的外室都有臉活著，我為什麼要死。”

“你！”宋琬月險些就要動手，可不知為何，她突然扇了自己一耳光，整個身子無力地向後倒去。

匆匆趕來的蕭璟衍將她抱在懷中，看到她臉上的紅痕，立刻向我發難，“誰幹的？”

宋琬月淚眼朦朧，“阿衍哥哥不要為了我跟姐姐生氣，她隻不過是氣我當初搶了她與廢太子的婚約，可我也是身不由己，若是拒絕太子，整個丞相府都會有滅頂之災。”

“若是姐姐還不解氣，那就再打我幾下吧，月兒絕無怨言。”

“你是朕的人，朕看誰敢動你。”

蕭璟衍眸色晦暗，我知道，他這是認定是我傷了宋琬月。

“宋含星，月兒是你的親妹妹，她好心來看你，你怎麼能對她下如此狠手！”

好心來看我？

我自嘲的笑了笑，“先帝有旨，廢太子及其家眷被逐出京城，永世不得回京，蕭璟衍你告訴我，為什麼她會出現在皇宮？”

蕭璟衍有些心虛的別開眼，隨後他又在我麵前擺起皇帝的架子，“放肆，朕看你在深宮孤寂，才將月兒接進宮陪你，沒想到你竟敢忤逆朕的旨意！”

“來人，皇後言行無狀，即日起禁足東宮，沒有朕的命令，誰也不許放她出來！”

說罷，他抱著宋琬月頭也不回的離開。

霍朝走到我麵前，語氣森冷的說道，“宋含星，你竟敢對二小姐動手，我看你這雙手也不必要了。”

“霍朝你敢，我可是當朝皇後！”

“皇後，憑你也配！陛下認定的皇後唯有二小姐一人，再過六日，陛下就會一杯毒酒送你上路！”

我的手筋被他挑斷，疼的連話都說不出來。

霍朝卻走出門，“皇後禁足，誰也不得靠近寢殿半步。”

我強忍著疼痛，喊了一聲阿七，然後徹底昏死過去。

當晚，蕭璟衍突然出現在我的寢宮。

“星兒，今日之事確是你不對，月兒畢竟是你親妹妹，我已經勸過她了，隻要你明天跟她道個歉，她就會原諒你。”

我冷笑一聲，“想讓我道歉，除非我死！”

蕭璟衍怒目圓睜，“宋含星，你簡直不可理喻！”

我看向他，彎起唇角，“怎麼，這就生氣了？我勸你最好看緊宋琬月，別讓她出現在我麵前，否則我一定會殺了她。”

蕭璟衍抓起我的手，狠狠地摔到地上。

原本包紮好的傷口再次裂開，我疼的倒吸一口涼氣。

“沒想到你這麼惡毒，連自己的親妹妹都容不下，我真是看錯你了！”

看到我腕上的血跡，蕭璟衍眼中閃過一絲不忍，可對上我決絕的目光，眼神又冷了下來。

“你在這裏好好反省，什麼時候知道錯了，我再來見你。”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我忍不住苦笑。

蕭璟衍，我們沒有以後了。

封後大典開始前，霍朝親自送來毒酒。

“今日是二小姐封後的大喜日子，陛下特命我來送你上路。”

鐘聲敲響三聲，看來封後大典開始了。

見我沒有動，霍朝譏笑一聲，“差點忘了，你的手筋已經被我挑斷了，那我就親自喂你喝下去。”

他掐住我的脖子，將毒酒送到了我的唇邊。

就在這時，一道明黃色的身影突然闖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