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薑曼發現自己醒過來,是在病房裏。
醫生告訴她,海上的救援人員發現了她,把她送到了醫院。
薑曼自己交了住院費,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韓熙辰不在。
走進客廳,卻發現沈妍拿著一個骨灰盒出來。
看見薑曼,沈妍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薑曼,你怎麼還沒死?”
薑曼扯了扯唇角,冷笑說:“看到我沒死,你是不是很失望?”
沈妍眼裏閃過憤恨,隨即像想起什麼一樣,又得意起來。
“薑曼,你猜猜我手上拿著的是什麼?”
她拿出了一個木盒,在薑曼麵前晃了晃。
看見木盒的一瞬間,薑曼幾乎是立刻就認出了那是她妹妹薑悅的骨灰盒!
“薑曼,你妹妹的墓地被我叫人挖了,我本來想著你死了,把你妹妹的骨灰丟進大海裏去陪你的。”
“可惜你沒死,那這骨灰也沒用了。”
薑曼紅了眼,衝上去狠狠扇了沈妍一巴掌,把骨灰盒搶了回來。
沈妍被這一巴掌扇的跌倒在地,左手也狠狠撞在了堅硬的桌角。
“啊!”
沈妍發出一聲慘叫,聽見了骨頭碎裂的聲音。
“薑曼,你又想幹什麼?”
一道帶著薄怒的聲音響起,韓熙辰出現在薑曼背後,猛地推開她。
薑曼站不穩,被推倒在地上。
前麵受的九十九刀因為掉入海裏,傷口感染,現在又因為大動作摔倒,原本結痂的傷口被撕扯開,滲出了鮮血,緊緊沾著衣服。
韓熙辰完全沒有注意到這一幕,隻顧著關心沈妍,把她從地上拉起來。
被扶起來的沈妍紅著眼眶,無助地看著他說:“阿辰,我的手臂好痛,好像骨折了......”
韓熙辰臉色難看,小心翼翼地把沈妍放在沙發上,黑沉的眼眸翻騰著怒氣。
“曼曼,我以為我隻要對你足夠包容,你就能改變,沒想到你還是想要害妍妍。”
他叫保鏢把薑曼綁起來。
不管薑曼怎麼掙紮,都無法擺脫。
“我沒有,韓熙辰,把盒子還給我!”
薑曼拚命地喊著,想要過來把骨灰盒搶回去,可卻被保鏢按的死死的。
骨灰盒到了韓熙辰手上。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薑曼,冷漠地說:“既然你為了這個破盒子害妍妍左手臂骨折了,那我就把這個東西給毀了。”
韓熙辰打開骨灰盒,把裏麵的骨灰全灑進了水池裏。
再命令傭人把水池的排水係統打開,整個池子的水都被排走了,連帶著灑進水池裏的骨灰。
全都沒有了。
“不!”
薑曼紅著眼撲過去,卻被水池圍起來的欄杆擋住。
隻能眼睜睜看著骨灰盒掉了進去,沉入池底。
她渾身發抖,拚命地掙紮著,身上的傷口嚴重裂開。
可她好像意識不到疼痛一樣,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
韓熙辰這次沒有心軟,似乎是鐵了心要給薑曼一個教訓。
“你害妍妍骨折了,那你也給她賠一隻手臂吧。”
“給我把她的左手廢掉。”
薑曼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曾經連她破一點皮都舍不得的男人,竟然開口說要廢了她的左手。
她拚命掙紮,卻毫無辦法,隻能被保鏢按著,拿著沉甸甸的大鐵錘往她的左手上砸。
當大鐵錘狠狠地砸在她的左手,薑曼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尖叫。
“不要,我不要,放開我!”
韓熙辰不為所動,冷聲道:“愣著幹什麼,給我繼續砸!”
鐵錘繼續落在她的左手上。
薑曼痛的從一開始拚命掙紮尖叫,到嗓子喊的啞了。
整個過程中,她甚至感受到了自己左手骨頭碎裂的聲音。
等她的左手徹底沒有了知覺,保鏢才停下來。
看著奄奄一息躺在地上的薑曼,韓熙辰卻溫柔地捂住了沈妍的眼睛。
“妍妍別看,這個畫麵太血腥。”
“後麵要怎麼處理她,你們自己決定,隻要別把人給我弄死了就行。”
話落,韓熙辰帶著沈妍離開了別墅。
聽到薑曼任由他們處理,一群保鏢眼裏帶上了興奮激動的光。
看向薑曼的目光都帶著毫不掩飾的邪念。
原本宛如一灘死水的薑曼,發現這群保鏢都在靠近她,撕扯著她的衣服,又開始劇烈掙紮起來。
她痛苦地嗚咽,想用剩下的沒有被砸碎的右手努力地爬走,卻又被他們拖了回去。
“不要,走開,都給我走開!”
薑曼痛恨自己此刻還是清醒的,她寧願自己已經疼暈過去,這樣就不用承受這樣的屈辱了。
“兄弟們,沒想到我們有一天也能嘗嘗總裁夫人的滋味,不虧,這波不虧!”
隨著保鏢們興奮的大笑,一滴清淚順著她的眼角落下。
疼痛貫徹全身,她腦海中突然閃現和韓熙辰結婚的場景。
他一身黑色西裝身姿挺拔,溫柔地發誓會用心愛她,嗬護她一輩子。
那是她最接近幸福的時刻,想著今後能和他做對美滿夫妻。
可現實打破了她的幻想。
直到天色大亮,保鏢們一臉意猶未盡,穿上褲子後都走了。
等他們走後,薑曼偏過頭,顫抖著將那破碎的裙子蓋回自己身上。
這時,婚姻調查局給她打了電話。
“薑曼小姐,七天離婚冷靜期已經過去,請問您是否保持不續約您和韓熙辰先生婚姻的決定?”
薑曼握著手機,輕聲說:“我保持不續約的決定。”
“好的,薑小姐,這邊立刻為您申請婚姻失效,您和韓熙辰先生離婚成功,祝您生活愉快。”
電話掛斷,薑曼艱難地給自己清理過後,從行李箱裏拿出了一套新的衣服,把被撕的破碎的帶血的裙子留在了客廳。
左手無力的垂在下方,右手拖著行李箱。
她坐上了前往機場的計程車。
天色剛亮,她卻好像陷入了無邊的黑暗。
她閉上了眼睛,一滴眼淚從眼角滑落。
“韓熙辰,我這輩子最後悔的就是愛上了你。”
車窗外樹木呼嘯而過。
再也不見,韓熙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