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十年,我每寫一份“甲醛超標”的假報告,他的床墊就能多賣幾百張。
“什麼床都是睡,咱這都是保質保量的,等還完了債有錢給兒子治病,就再也不用幹這個了!”
我良心不安,卻隻能妥協,畢竟都是保質保量的好床墊。
直到市中心五星級酒店那單,老公跪著求我,“老婆,最後幹一票!咱們就能財務自由了!”
我堅決抵製,可那晚,兒子疼到用頭撞牆,哭著求我,“媽媽,讓我死吧......”
我隻能忍痛答應下。
可最後事情敗露,法庭上老公哭嚎著說,“老婆,我一定救你出來!”
轉頭卻和我閨蜜在酒吧慶祝,“這蠢貨,終於把她甩了,讓她坐牢比離婚省錢多了!”
“那假床墊害死不少人,有的她蹲了。”
我在獄中苦苦等待,卻被折磨致死,死前最後聽到的,是兒子活活疼死的消息。
再睜眼,我回到五星級酒店試睡這天。
這次,我當著萬硯鬆的麵撕碎報告,反手舉報自家倉庫,“工商局嗎?我要實名舉報萬氏床墊劣質造假殘害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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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世我以為萬硯鬆有良心賣的都是好床墊,這才在造假報告後挨家挨戶把他的床墊推薦給酒店商。
卻沒想到他賣的都是劣質的次品,甲醛含量嚴重超標!
連兒子的白血病都是睡他的假床墊睡出來的!
萬硯鬆一聽當場炸了,掄起巴掌就要扇我,“你個臭婆娘胡說什麼?!”
“你還想不想救兒子的命了?!”
我冷笑一聲,“兒子的病是誰害的?還不是你!這些年你有幾天是在家睡覺的?你自己在外麵花天酒地浪蕩成性,反倒害了兒子的命!”
想到我年僅五歲就病痛纏身全身瘦的隻剩骨頭的兒子,我的心臟就一陣鈍痛。
萬硯鬆破口大罵,“你兒子得病是你自己不爭氣,生出來這麼個病秧子,要怪就怪你自己!”
縱然上一世死後知道萬硯鬆的所作所為,但親眼看見他這副小人嘴臉,我還是難以接受,“豆豆難道不是你的兒子嗎?!你看見他疼成那樣心就一點都不疼麼?!”
萬硯鬆涼薄的就好像那不是他的兒子,而是我跟別人的私生子。
他大手一揮十分不耐,“你少在我麵前裝模作樣,你這些年幹的這檔子事還少嗎?現在倒擺出一副聖母樣。”
我氣的胸腔直發抖,萬硯鬆安撫地拉著我的手,“我這不就是因為心疼豆豆才跟你幹這行的嗎?乖,等這次做成了,咱們就能財富自由安心給豆豆治病了。”
“過幾天就是豆豆生日了,你也想給他好好過個生日吧?”
萬硯鬆的話術和語氣都跟上一世一模一樣,但我這次再也不會信他的鬼話!
做完這單,我連命都沒了!
還生日,上一世豆豆活活疼死在醫院他都沒去看一眼!
我狠狠推開萬硯鬆,“豆豆的病我自己想辦法去治,你這個廠,我今天一定要搞垮!”
哪怕後續我因為這件事還要坐牢,我也在所不惜!
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一個又一個豆豆出現在我麵前!
上一世我入獄後在新聞上親眼看見了無數個孩子因為睡了甲醛超標的假床墊而得了各種病症。
那些孩子本該擁有的美好的一生全都被毀了!
有些治不起病的家庭,甚至隻能眼睜睜看著孩子疼死在自己麵前......
我絕不容許這樣的事再度發生!
工商局的人很快趕到現場。
床墊倉庫當場被查封,而萬硯鬆立即被帶走接受調查。
不少媒體慕名而來,紛紛曝光“黑心床墊”。
我這才鬆了一口氣。
手機響了好幾遍,我這時才看到,是豆豆打來的電話!
豆豆平常很乖,很少會給我打電話。
我心裏莫名一陣慌亂,連忙跑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