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李不算多,我很快收拾完了。
去樓下時,躺在沙發上的趙雲廷正好醒過來。
“書瑩,幫我按按頭吧。”
我平靜走過去,“小軒呢?”
趙雲廷鬆下去的眉頭又皺起來。
“書瑩,等我們結婚,會有自己的孩子,至於小軒,就送走吧,他畢竟隻是你姐姐的孩子。”
“你未來是我的妻子,注意力應該全部給我才對。”
我沒說話,覺得他的話實在可笑。
為什麼他滿心滿眼都是別人,卻要求我對他一心一意?
為什麼他要在媽媽和姐姐病重的時候,轉移所有醫生去給程心語的貓治病,讓她們活活等死?
為什麼我質問他的時候,他隻有一句輕飄飄的,醫生隻是為了安程心語的心?
我真的有太多的為什麼,可他從來隻用錢打發我。
看我不說話,趙雲廷以為我同意了。
拿出兩個首飾盒子展開,是兩條價值不菲的項鏈。
“好看嗎?你和心語一人一條。”
他挑出更精致的那條,俯身給我戴上。
程心語的香水味撲麵而來。
我偏頭,瞥見盒子的logo,認出了另一條是有名的真愛項鏈。
需要買足三個億的配貨才能定製,且一人一生隻能有一個定製名額。
曾經我想要,趙雲廷說他的名額沒了。
原來又騙了我。
“很適合你,我的眼光還不錯吧。”
“今晚老宅有宴會,你戴上和我一起去吧。”
趙雲廷溫柔看著我,想親上來。
下一秒,程心語專屬的鈴聲響起。
他立刻接起,臉色越發難看。
啪——
掛斷電話,他毫不猶豫給了我一巴掌。
“你明知道心語家裏破產了還要跟她炫耀你有別墅,有意思嗎宋書瑩?”
“我說過了以後會和你過一輩子,你為什麼就是容不下心語?”
“看來我媽確實沒說錯,心語雖然脾氣大,但內心善良,而你,和她相反。”
我死死咬住嘴唇,壓抑喉頭的苦澀,可眼淚還是不聽話地流下。
趙雲廷看到後怔了片刻,懊惱道歉。
“對不起書瑩,我剛剛失控了。”
“這些年我身邊隻有你一個,圈裏我這種身份地位的,哪個沒有情人?你難道還不明白我的心嗎?”
“我以後再也不發脾氣了好不好?以後隻守著你一個人。”
這樣的承諾,我聽了千萬次,聽到耳朵都麻木。
對他的信任是從哪一刻消失的呢?
我不知道。
我隻知道,他說要帶我去看雪,卻縱容我被程心語推下雪山全身骨折,徹底葬送翻糖師的事業。
他說不會再讓我怕黑,卻夜夜被程心語的電話叫走,留我一個人在黑暗裏。
他說我是他唯一的真愛,卻在公司年會上和程心語激吻,讓我成為圈內的綠巨人,被媒體登報嘲笑。
他說要和我有個孩子,當個好爸爸,卻醉酒後在我身上喊程心語的名字。
是他一次又一次說繼續推遲婚期的那一刻......
無數的回憶湧入腦海,我心如絞痛,哭到抽搐。
趙雲廷緊緊抱著我。
另一個女人的香水縈繞鼻尖,像在嘲笑我的無能軟弱。
我狠心退出他的懷抱。
他親了親我的額頭,“別哭了書瑩,既然說開了,那這棟別墅我買下給心語住好不好?”
“我們去我的莊園住,你今天就搬出去。”
我麵無表情點頭,“好。”
下一秒,外麵傳來小軒的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