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青竹掉包了周行硯準備送給喬攬星的“定情信物”。
“小姐,這能行嗎?”
青竹緊張地看著我將一隻透明蠱蟲放在玉佩鏤空處。
我示意她噤聲。
蠱蟲已經鑽入玉佩縫隙,消失不見。
這種追蹤蠱以玉為食,會在不破壞玉佩的情況下,將佩戴者周圍的聲音全部傳遞給我。
院外傳來腳步聲,我迅速合上錦盒。
喬攬星像隻花蝴蝶似的飄進來,身上熏香濃得嗆人。
“姐姐在看什麼?”
她眼尖地發現錦盒,一把搶過去,“哎呀,這不是太子殿下最珍愛的玉佩嗎?”
我佯裝驚慌:“快放下,那是太子派人送來給父親的...”
“給我的還差不多。”
她得意地掛在腰間,“太子殿下說了,今日生辰宴要與我共舞呢。”
等她扭著腰肢離開,我唇角勾起冷笑。
玉佩中的蠱蟲已經蘇醒,耳邊立刻傳來她哼著小調的聲音。
今晚太子府上的每一句私語,都將通過這枚玉佩傳入我耳中。
傍晚赴宴前,謝驚瀾如約出現在後花園假山後。
他黑衣勁裝,腰間卻多了一把南疆樣式的彎刀。
他遞來一卷羊皮紙,“太子確實在拉攏兵部和戶部的人,準備彈劾你父親通敵。”
我展開羊皮紙,上麵詳細記錄了六部中與太子往來密切的官員名單。
前世父親就是被這些人聯手陷害,以“私通南疆”的罪名被腰斬於市。
“南疆殘部願意合作?”
我折好名單塞入袖中。
謝驚瀾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你連這個都知道?”
他壓低聲音,“三百勇士,隨時待命,但他們要太子的頭。”
“會有那一天的。”
我從發間取下一支銀簪,“初九剿匪,走西側懸崖,那裏有條隱蔽小路。”
他接過銀簪,指尖相觸時突然扣住我手腕:“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何知道這麼多?”
月光下,他眼中警惕與好奇交織。
我任由他抓著,另一隻手輕輕拂過他腰間彎刀:“就像你不是普通山匪,我也不是你以為的深閨小姐。”
遠處傳來鐘聲,太子府宴會要開始了。
我抽回手,整理好裙擺,又變回那個怯懦的喬家大小姐。
宴會上,我故意坐在角落。
太子周行硯一襲紫金蟒袍,俊美非凡,正與喬攬星眉目傳情。
誰能想到這副皮囊下,藏著一個殘忍的魔鬼?
酒過三巡,太子提議行“蠱酒令”。
這是南疆的一種遊戲,需要飼蠱女用蠱紋感應酒中異物。
前世我就是在這場宴會上暴露了飼蠱女身份,從此被皇室掌控。
“攬星妹妹可願一試?”
太子目光灼灼地看著喬攬星。
我暗中掐訣,腕間蠱紋微微發熱。
當喬攬星接過酒杯時,我讓蠱紋在她手腕處一閃而逝。
速度極快,但在場所有人都看見了那道藍光。
“果然是攬星小姐。”
太子激動地站起身,“本王早該想到...”
喬攬星一臉茫然,但很快反應過來,故作嬌羞地低頭。
我躲在人群後冷笑,看著太子如獲至寶地握住她的手,看著父親驚喜交加的表情,看著滿堂賓客的恭維。
宴席散後,我故意走在最後。
玉佩中的蠱蟲傳來太子與心腹的對話。
“喬攬月那個廢物怎麼配得上殿下?還是攬星小姐合適。”
“確實,她竟有飼蠱女血脈...立刻準備退婚書,本王要改娶喬攬星。”
月光灑在回府的馬車上,我摩挲著腕間時隱時現的蠱紋。
第一步計劃,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