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時,天色已晚。
我坐在湖邊的長椅上。
那時顧江和我也有溫存的時候,他會把我的手揣在他大衣口袋裏:“星辰,我爸媽的婚姻,是一場交易。”
“媽很忙,爸跟別的女人走了。”
“我不懂愛,我怕會傷害你。”
那天,他穿著白襯衫,看起來幹淨又落寞。
看著我的眼睛裏全是脆弱。
“星辰,你那麼好,你教教我。”
我心軟了。
收起了所有的鋒芒和驕傲。
顧江有嚴重的失眠症,我就整晚整晚陪著他。
甚至學了很多性感的舞蹈取悅他。
為了他那一句,你教教我,我拚盡全力去愛他。
我以為,這場交易,可以用愛來救贖。
可在我生日那天。
我做了滿滿一桌子菜。
等回來的,卻是他和一個陌生的女人。
他當著我的麵,喂那個女人吃我做的長壽麵,然後指著我說。
“這就是我媽給我買的老媽子,廚藝不錯吧?”
那個女人笑得前仰後合,而我僵在原地,血液一寸寸變冷。
連質問他的力氣都沒有。
我沒想到,新鮮感過去的這樣快。
快到我還沒來得及反應,他就已經養了一整個小區的情人,夜夜笙歌。
我去找他要一個解釋。
他卻當著他那群狐朋狗友的麵,將一杯紅酒從我頭頂淋下。
冰冷的液體,順著我的頭發流下,在我衣服上印出透明的紅痕。
他看著狼狽不堪的我,嗤笑著抽出一張黑卡,摔在我臉上。
“這些夠不夠?”
“許星辰,你不過是我媽花錢買回來的生育工具。”
“是我顧家的一條狗。”
“收錢的時候,你可沒有這麼清高,現在跟我裝什麼三貞九烈,惡不惡心?”
在所有人的哄笑聲中。
同情,悔恨。
對家人的責任和曾經對顧江付出的愛,瘋狂攻擊著我。
我幾近崩潰。
是顧母找到我,求我留下。
她跟我保證,她活著一天就不會讓別人欺負到我麵前。
顧家也會給我家人,提供最好的一切。
我信了。
結果,我什麼都沒了......
我收拾好行李的時候,警察找上了我,讓我去一趟局裏做筆錄。
正準備出門,刺耳的刹車響起,顧江的超跑停在我麵前。
他從車上下來,滿眼戾氣:“你報警了?”
我不明所以,目光觸及到隨之下車的白薇薇,才反應過來。
白薇薇放狗咬傷妹妹時,妹妹剛以市狀元的身份接受完電視台采訪。
現場記者、路人,烏泱泱全是人,閃光燈亮成一片。
根本用不著我報警,目擊者當場就報了。
但顧江不聽,他也不信。
在他眼裏,這就是我為了讓他回家耍的心機。
他一把將我拽進車裏,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頭。
“想用警察來威脅我?想讓我可憐你?許星辰,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有手段?”
“我告訴你!薇薇要是受了半點委屈,我讓你那該死的妹妹,千倍百倍地還給她!”
他身後,白薇薇從得意地摸著手上碩大的粉鑽戒指,笑容張揚又刺眼。
“不是我報的警,我......”
話音未落,顧江的臉猛地湊近,呼吸裏全是另一個女人的香水味,熏得我一陣惡心。
“星辰,你做這麼多,不就是缺男人了嗎?不就是怪我冷落了你嗎?”
“就在車上,我滿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