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後,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閉卷考試上給自己叫了個“外賣”。
我當著監考老師的麵,用手機搜索答案,然後微笑著舉手自首。
“老師,我作弊了,請按校規最嚴處理。”
上一世,我最信任的閨蜜林薇薇,夥同我那身為教授之子的男友,將我十年心血寫出的核心算法據為己有,反誣我竊取國家機密。
我百口莫辯,被釘死在學術的恥辱柱上,眼睜睜看著父母為我奔走受辱,自己則在絕望中被撞死街頭。
這一世,林薇薇的“驚天大發現”和陳岩的“痛心疾首”如期而至。
隻是他們不知道,當指控開始時,我正在紀律委員會老師的“護送”下,拿著完美的時間戳和物理隔離證明,一步步走向他們。
我重生回來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林薇薇那張楚楚可憐的臉。
她站在我桌前,眼眶泛紅,手裏捧著一個U盤,聲音是我聽了十年的、最熟悉的軟糯。
“晴晴,你再幫我看看這段代碼吧,我總覺得哪裏不對,明天就要提交了……”
上一世,她就是用這張臉,這副表情,哭著把這個U盤塞進我手裏。
然後轉過身,將我十年心血寫出的核心算法,連同我的名字,一起獻給了她的情郎,我的男友,陳岩。
他們憑借我的成果,一個成了學術新星,一個拿到了保送名額。
而我,被他們反咬一口,汙蔑竊取國家級項目的機密數據。
我的男友陳岩,當著全校師生的麵,指著我的鼻子,痛心疾首地罵我肮臟,罵我為了名利不擇手段。
學校把我開除,我爸媽為了給我求情,跪在校長辦公室門口,被保安像垃圾一樣推開。
我永遠忘不了他們花白的頭發和卑微到泥土裏的背影。
最後,我在一片唾罵聲中,被一輛失控的卡車撞死在街頭,靈魂離體時,我看到陳岩和林薇薇就站在不遠處,冷漠地看著。
這一世,我看著她遞過來的U盤,那個裝著我前世所有絕望的黑色小方塊。
我沒有接。
我隻是抬起眼,冷冷地看著她。
“滾。”
林薇薇臉上的表情僵住了,大概是沒想到一向對她有求必應的我,會說出這個字。
她還想說什麼,我卻已經戴上耳機,將她所有的表演都隔絕在外。
深夜,我用新注冊的郵箱,給我的輔導員發了一封匿名舉報信。
內容很簡單:
“明天上午九點的《西方藝術史》選修課考試,A棟302教室,有學生預謀作弊。”
第二天,我準時出現在考場。
在監考老師宣布考試開始後,我當著全教室幾十雙眼睛的麵,從口袋裏,慢悠悠地拿出了我的手機。
我解鎖屏幕,打開瀏覽器,淡定地輸入了試卷上的第一道論述題。
然後,在監考老師震驚到快要衝過來的目光中,我平靜地舉起了手。
“老師,我舉報我自己。”
我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了整個死寂的考場。
“我作弊了。”
監考老師衝到我麵前,看著我手機屏幕上明晃晃的搜索頁麵,氣得嘴唇都在發抖。
周圍的同學,投來或鄙夷,或嘲笑,或不可思議的目光。
我完全不在意。
我麵帶微笑,主動將手機上交,甚至體貼地提醒了一句。
“老師,按照校規,考試作弊,應該由紀律委員會帶走,封存所有個人物品,進行誠信教育,對嗎?”
“請務必,按最嚴格的規定處理我。”
在我被兩位紀律委員會的老師“護送”出教學樓的路上,我的手機在證物袋裏震動了一下。
是林薇薇發來的短信,和前世一模一樣的時間,一模一樣的內容。
“晴晴,你怎麼了?我聽說你考試作弊被抓了?我好擔心你!”
我看著那行字,眼中的殺意幾乎要凝成實質。
別急,我的好閨蜜。
這隻是個開始。
我被帶進了學校的“誠信教育室”,一個沒有窗戶,隻有一張桌子兩把椅子的小房間。
我的手機,電腦,背包,所有能與外界聯係的物品,都被封存在了貼著封條的櫃子裏。
兩名老師坐在我對麵,一個負責記錄,一個負責“教育”,全程錄音錄像。
這裏,就是我親手為自己打造的,最堅固的堡壘,最完美的不在場證明。
我正低頭寫著我的第一份“檢討書”,教育室的門被敲響了。
門外的老師探進頭,對著負責我的老師說:
“陳教授的兒子陳岩打電話過來,說想跟蘇晴通個話,了解一下情況。”
負責記錄的老師皺了皺眉,看了一眼我,語氣裏滿是失望和鄙夷。
“她怎麼會做出這種事?真是太丟人了!”
這句話,和前世,陳岩站在台上,指責我竊取機密時,說的第一句話,一字不差。
我握著筆的手,微微收緊,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我抬起頭,對著門口的老師,露出了一個堪稱無辜的笑容。
“老師,我男朋友很擔心我,能讓我跟他說兩句嗎?”
老師大概是想讓我徹底死心,猶豫了一下,還是把電話接了進來,並按下了免提。
電話那頭,立刻傳來了陳岩壓抑著怒火的聲音。
“蘇晴!你到底在搞什麼鬼!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有多丟人!”
“你讓我爸的臉往哪兒擱?”
我聽著他義正言辭的質問,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深。
“陳岩,”我輕聲開口“你猜,從現在開始,到今天下午五點,會發生什麼有意思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