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後重生,我跟係統簽下對賭協議,我變成了80歲的老太婆。
若是真愛我的人能認出我,我就能恢複如初。
我滿懷信心去找曾經深愛我的未婚夫,卻在搖晃的車子外聽到他跟新歡的對話——
"今天那個發瘋的老太婆,倒是有幾分神似祈清沅呢。"
未婚夫冷哼一聲,"當初我可沒讓她死,是你這個壞女人動的手腳。"
“我壞?可你不就喜歡我這個天生壞種嗎?”
我笑了。
他不知道的是,我與係統的對賭裏,他每認錯我一次,他就會加速衰老一歲。
嗬,誰還不是天生壞種呢?
1
"你好,我找江邊川。"
我滄桑的聲音在大堂裏顯得格外突兀。
麵前的人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臉上閃過一絲不耐煩。
"有預約嗎?"
"沒有,但我是——"我頓了頓,意識到說出我是他妻子有多麼荒謬。
畢竟在所有人眼中,我如今是一個八十歲的老婆子。
正要說些什麼,前台小姐變了臉色,迅速站起身,畢恭畢敬的模樣。
"江夫人好!"
一名年輕貌美的女子走來,譏諷道;
"小張,我說過多少次了,別整天一副狐媚子的樣子,給誰看呢~"
前台小姐的臉刷地白了,"是。"
女人冷哼一聲,目光轉向我,
"這又是誰?"她皺眉,
"公司什麼時候成了收容所,連這種......老太婆都能隨便進來了?"
而我還在思索剛剛前台喊的那句江夫人。
短短幾年,江邊川就有了新歡?
明明當初我住進icu的時候,他還握緊我的手,淚流滿麵。
最後一秒都在深情的發誓,說若是我走了,就會孤獨終老......
我淡淡開口,"我找江邊川。"
女子一副看智障的磨樣,
"阿川什麼人想見就能見的麼......"
"保安!把這個瘋婆子趕出去!怎麼什麼阿貓阿狗都放進來!"
聞言兩個保安已經朝我走來,瞬間擒住了我。
一個熟悉的身影大步流星地走出來。
是江邊川。
年時光似乎沒在他臉上留下任何痕跡,反而更添成熟魅力。
看到我的時候,明顯感覺他的腳步頓了一下,眉頭微蹙,像是在努力辨認什麼。
我的心跳如擂鼓。
他認出我了?他還記得我?
蔣雯竄到他身邊,一把挽住他的手臂,"老公,別理這個瘋婆子。"
她嬌嗔著,
"就是個死乞丐,非要闖進來說找你,我已經讓保安趕她走了。"
江邊川的目光從我身上移開,眼神瞬間柔和下來。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動作親昵得刺眼。
"江邊川!"我不顧一切地掙紮安保,聲音哽咽,
"是我啊!我是祈清沅!?"
他的背影僵了一瞬,但終究沒有回頭。
"快滾吧,老太婆......"一旁保安啐了一口,"江總也是你能高攀的?"
保安立刻架住我的胳膊往外拖,嘴裏罵罵咧咧,
"江總最忌諱有人提這個名字,上一個亂說話的,現在還在醫院躺著。"
我掙紮著回頭,隻看見他們兩人的背影。
我不解。
不,不可能......江邊川怎麼會認不出我?
一定是太久沒見......
餘光瞥見他們轉向了地下停車場的通道。
我也跟著過去。
一陣嬌喘聲闖入耳朵,"今天那個老太婆到是有幾分神似祈沅~"
"你不會是對她還餘情未了吧?可別忘記了,當初是你買通司機讓她出車禍的~"
江邊川低沉的說,"當初我可沒讓她死,是你讓人在icu動了手腳。"
我心裏一怔,懷疑自己聽錯了。
"你,不會是愛上她了吧?"
江邊川忍不住的笑出了聲,"怎麼會,在她麵前演戲了那麼久,都快把我演吐了!!"
女子嬌嗔了一下,"那就行~"
緊接著一陣歡愉聲在車裏傳開,隻留下兩個交纏的身影。
2
我死死的忍住哭聲,攥緊雙手,原來,我的死是有人故意為之。
江邊川,你可是給我下了一部好大的棋啊!
三年前,我出車禍逝世。
直到昨日,係統突然在我腦海響起,說是可以給我一個重生的機會。
我與它簽了一個對賭協議。
隻要我能找到真愛的人,就可以死而複生。
不過條件就是,我要變成80歲的老太婆。
我自信滿滿,"這有何難。"
"你可輸定了,江邊川喜歡我多年,他一定能認出我來。"
可是江邊川並不知道,我與係統的對賭協議裏。
就是他每見我一次,要是認不出我,就會加速老去。
拖著疲憊的雙腿,我身無分文,走了整整兩個小時才回到祈家別墅。
輸入我的生日,密碼錯誤。
又試了爸媽的結婚紀沅日、甚至江邊川的生日......全部錯誤。
難道密碼改了?
正當我愣神時,大門"吱呀"一聲開了。
一個佝僂的身影走出來,是何叔,我家的老管家,從小看著我長大。
他蒼老了許多。
"您找誰?"
我喉嚨發緊,"祈堃夫婦在嗎?"
何叔打量了我一番,隨即搖搖頭苦笑,
"這位老太太,您是他們的親戚吧?老爺和夫人......已經不在這兒了。"
我趕忙問,"不在這兒?他們去哪了?"
何叔歎了口氣,
"自從小姐去世後,老爺和夫人接連著傷心欲絕也過世了。"
我不可置信!
"不可能,他們絕不會如此。"
何叔擺擺手,沉默不語。
"那如今住在這裏的人是誰?"
何叔左右張望,確認沒人後,才低聲說,"是姑爺......不,現在該叫江總了......"
我如遭雷擊,渾身發冷。
江邊川......他不僅背叛了我,還奪走了我的一切?!
都怪我,遇人不淑。
可他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動到我的父母!
何叔從口袋裏摸出兩張皺巴巴的鈔票,塞進我手裏,
"老太太,您快走吧,別在這兒逗留,江總現在跟以前不同,心狠手辣的,要是發現有人打聽老爺夫人的事......"
話沒說完,但我已經懂了。
我攥緊那兩百塊錢,死命咬唇。
轉身離開,寒風刺骨,可再冷也比不上心裏的寒意。
蒼老的身軀每一步都走得艱難。
一輛黑色邁巴赫緩緩停在我身側。
車窗降下,江邊川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出現在眼前。
他眯著眼打量我,隨即嗤笑一聲,"又是你?怎麼,賊心不死,打探到這兒來了?"
我停下腳步,胸口翻湧著滔天的怒意,卻隻是自嘲地笑了笑,"江邊川,你連我都認不出來了嗎?"
他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推開車門邁步下來,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我,
"一個瘋瘋癲癲的老太婆,我認識你嗎?"
我抬頭直視他,一字一句:"我是祈清沅。"
3
空氣仿佛凝固了一瞬。
下一秒,爆發出一陣刺耳的大笑:"祈清沅??"
他眼神驟然陰冷,"瘋婆子,你就算要編謊話,也該編個像樣點的。"
下一秒揪住我花白的頭發,強迫我仰起臉,
"那個蠢女人墳頭草都兩米高了。"
"可惜了,死了那麼久一次也不願意來夢裏見我。"
我指甲幾乎掐進掌心,死死的瞪著他,
"你當初不是很愛祈清沅嗎?為了她,甚至願意入贅祈家。"
他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滿嘴譏笑;"當然是為了錢啊,不然你以為是什麼?"
話一出口,他似乎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眼神陡然銳利起來,
"我跟你這老太婆說那麼多幹什麼。"
我沒有回答,隻是冷冷地看著他。
江邊川忽然盯著我的眼睛,神色微微恍惚,"不過說實話......你確實有幾分像她。"
他的聲音低了幾分,"三年不見,倒真有點想她了。"
真是惡心!
我幾乎要嘔出來。
副駕駛的車門開了,是白天那個囂張的年輕女子,蔣雯。
她親昵地挽住江邊川的手臂,"怎麼聊這麼久?"
江邊川順勢摟住她的腰,語氣寵溺,"遇到個瘋婆子。"
蔣雯咯咯嬌笑,抬手撩了撩頭發。
下一秒我瞪大了雙眼,她手腕上戴著的翡翠玉鐲!
那是我家的祖傳之寶!
是我外婆臨終前親手交給我的嫁妝!
"那是我的鐲子!"
我猛地撲上去,枯瘦的手抓向她的手腕。
可一個八十歲的老人能有什麼力氣?
蔣雯輕蔑地一甩手,我就被狠狠推倒在地,膝蓋重重磕在碎石上,疼得眼前發黑。
"老東西,瘋了吧?"蔣雯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我,晃了晃手腕上的玉鐲,"這是江邊川送我的,你算什麼東西,也配碰?"
江邊川冷眼旁觀,隻是不耐煩地皺眉。
"江邊川!你會遭報應的!"
我帶著身上僅有200塊現金來到一家酒店。
"你好,訂一間酒店。"
麵前的房東這才抬頭,上下打量我:"老太太,你多大歲數了?"
"六十五。"我謊報了一下。
胖女人皺眉,大聲肆意嚷嚷,
"開什麼玩笑!獨居老人,出了事誰負責?"她像趕蒼蠅一樣揮手,
"去去去,別在這添亂。"
"我可以簽免責協議......"
"協議頂個屁用!"胖女人已經拿起電話,"你再不走我報警了!"
連續都被幾家拒收。
係統問我,"還要繼續嗎?"
我咬咬牙,"當然。"
不過這一次,我想要報仇。
突然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來。
我一眼就認出了,齊瀛,我的前聯姻對象,江邊川的商業對手。
他坐在靠窗的位置,目光也若有所思地落在我身上。
我下意識低頭,這副蒼老醜陋的模樣,連朝夕相處的江邊川都認不出來,他怎麼可能......
"需要幫忙嗎?"
齊瀛的聲音比記憶中低沉許多。
我抬頭,二十七歲的齊瀛比一年前更成熟了。
"不%不用了。"
"沒地方住?"他打斷我,
我張了張嘴,突然感到一陣荒謬的委屈。
曾經我是祈家大小姐,現在卻像個流浪漢一樣站在雨裏。
"是。"我微微點點頭。
齊瀛的眉頭輕輕地皺了一下。
對麵沉默片刻後,
"我那兒有空房間。"
"小夥子,你不介意給一個老太婆住嗎?"我下意識推拒。
4
"我房子多,你住多久都行。"他低頭呢喃。
那一瞬間,我幾乎以為他認出了我。
但怎麼可能呢?
連曾經跪在我麵前發誓愛我一輩子的江邊川,都沒能認出這個滿臉皺紋的老人就是他的愛人。
次日我起床後,睡了一覺人都神清氣爽起來。
我抬手揉揉眼睛,卻在看到自己手臂的瞬間,猛地坐起身。
我的手臂不再是布滿皺紋的蒼老皮膚,而是光滑細膩的肌膚。
"這怎麼可能......"
我跌跌撞撞衝到浴室,鏡中映出的赫然是我原本年輕貌美的容顏。
"係統,這是怎麼回事?"我在心中驚呼。
"恭喜宿主,對賭協議已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