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專注愛慕的眼神,真是刺痛我的心。
明明從前,他也是這樣看著我的。
我和妹妹出生就是玉女,被送往京城雲家寄養。
雲宴徵是雲家支脈的子侄輩少爺,和我們青梅竹馬一同長大。
他比我小,愛喊我姐姐,永遠要我抱著哄睡。
糯糯的團子曾對我軟聲說:瀾姐姐,我要娶你,到時候我來哄你一輩子!
但這樣的話和目光,他再也不會對我說了。
拍賣師回應容茜,對方不在場內,暫時趕不過來。
“到底是真的趕不過來,還是假拍呢?”
容茜的話讓全場起了一陣質疑聲,不少人嫌我晦氣,趕緊流拍拖下去處理掉算了。
工作人員架起我時,雲宴徵卻意外地站起了身。
“等等,先別動她。”
眾人疑惑,雲宴徵卻直接走上台。
幹淨鋥亮的皮鞋差點就要踩到我淌下的那灘臟血水上,
他鄙夷地瞥了我一眼,立刻嫌棄地往外移了點。
“誰知道是不是這個晦氣玉女買通工作人員,在自導自演呢?”
“所以在買家未現身確認提貨之前,不如我們直接在台上用現鈔拍賣吧。”
這是夜鶯拍賣會的規定,沒有實際提貨,就能現鈔拍賣。
他轉頭看向拍賣師。
後者為難地說了句確實如此。
於是雲宴徵突然拿出一張百元大鈔拋向空中:
“來啊,殘疾玉女,起拍價100塊!”
那張百元大鈔飄飄忽忽地落下,正好浸在了我流下的那灘血水裏,隨即被泡爛了。
又是一百塊,又是如此當場羞辱,
我被身後的人按著奮力掙紮,朝雲宴徵吼著:
“我不同意!我已經有買家了!”
但他根本不在乎我的喊聲。
隻是轉頭冷漠地掃了我一眼:
“你都這麼臟了,難道真以為有人為你點天燈嗎?”
我說就是有的,雲宴徵卻不在意地嗤了聲:
“自導自演還真信了?不就是為了吸引我的目光嗎。”
“如你所願,這下我讓全場的人都來一起玩你,滿意了吧?”
全場已經因為這個羞辱小遊戲而沸騰興奮起來。
“我也要扔現鈔!做成飛鏢拋過去。”
“誰能扔到那灘臟血裏,下一個競拍者加價!”
“塞住她的嘴,別讓她說話了,晦氣。”
也有人擔憂地說:
“可別在我之後沒人出價了,我隻是玩玩,不是真的要這個晦氣玩意兒的!”
眾人哄笑,約定一定要接龍拍價。
競價開始後,我被塞住嘴,一陣鈔票雨朝我砸過來。
紙鈔內有人還故意包了石頭,不斷砸到我的額頭。
頓時鮮血直流。
容茜在旁邊咯咯笑著拍手。
“大家丟準一些,說不定姐姐還能撿個漏呢。”
我忍痛嗚咽,而眾人在肆意歡笑。
一陣鈔票扔完後,我的額頭被砸出了許多小小的血窟窿。
但我仍然清醒,就是有人為了天燈,我不是玩物!
我趁機就要逃跑下台,卻聽到身後叮呤當啷地一陣響,
下一秒,狗鏈子就被拷在我的脖子上!
雲宴徵稍一用力就將我扯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