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裏,林莉還在大放厥詞。
“警察同 誌,她是個用爛水果的無良商家,我們是替天行道,給她一個教訓!你們不抓她,抓我們幹什麼?”她的態度囂張至極,仿佛自己是正義的化身。
帶頭的警察一拍桌子,不怒自威:“就算她有問題,你們可以向市場監督部門舉報,而不是聚眾打砸!現在店主追究起來,所有動手的人都必須賠償!”
“賠償?”那個砸了琉光樹的中年女人立刻尖叫起來,“我們是受害者,憑什麼要我們賠錢?”
就在這時,一直默默站在我身旁的阿傑突然開口了。
“警察同 誌,我可以證明,我老板娘從來沒有用過爛水果。”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
阿傑毫不畏懼,他掏出手機,點開相冊,“這是我們每天的進貨單,拍照存檔的。這是我姐在篩選水果時我拍的照片,用來發朋友圈做宣傳的,你們看,哪一個不是新鮮的?”
他一張張劃過照片,“還有,這是我們的報損記錄,稍微有一點瑕疵的水果,我姐都要求我們直接扔掉,絕不允許流入下一道工序。爛水果,根本不可能進我們店的倉庫!”
林莉的臉色愈發蒼白,她嘴硬道:“誰知道這些是不是擺拍的。”
阿傑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突然指向她放在腳邊的帆布包。
“警察同 誌,我記得她今天被辭退後是空手走的。但剛剛來店裏鬧事的時候,這個包裝得鼓鼓囊囊的,一個被開除的員工,背這麼大個包回店裏幹什麼?”
一名警察立刻上前,在林莉驚慌的阻攔下,一把搶過她的包,拉開拉鏈,將裏麵的東西盡數倒在桌上。
包裏空空如也,但內壁上,殘留著一片片腐爛水果幹涸的汁液,甚至還有幾隻小小的果蠅屍體粘在上麵。
鐵證如山!
那個中年女人瞬間明白了什麼,她猛地衝過去,一把揪住林莉的衣領。“臭丫頭,原來是你騙我們!是你拿我們當槍使!”
林莉被勒得臉通紅,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冷冷地看著這一幕,接過話頭:“她在我店裏偷錢,被我發現後辭退了,所以懷恨在心。她怕我把她偷錢的事捅出去,就演了這麼一出戲,想先把臟水潑到我身上。你們,全都被她利用了!”
“我,我沒有!”林莉還在做最後的掙紮。
“沒有?”我冷笑一聲,對警察說:“同 誌,我店裏的監控硬盤雖然被砸了,但我有雲端備份的習慣,她偷錢的視頻,我手機裏就有。”
林莉的最後一絲血色也從臉上褪去,像一灘爛泥一樣癱軟下去。
那個中年女人和其他幾個打砸者,此刻也慌了神,紛紛跟林莉撇清關係。
我沒有理會他們的內訌,而是對負責記錄的警察說:“店裏的設備損失我會統計,但現在,我要先追究一筆特殊的損失。”
我深吸一口氣,目光掃過在場每一個人的臉,尤其是那個砸樹的女人和一臉死灰的林莉。
“你們砸毀的,是我奶奶的遺物,琉光之樹。”
林莉嗤笑一聲:“一個破玻璃架子,能值幾個錢?你還想訛人?”
我沒有看她,而是平靜地對警察說:“警察同 誌,這件藝術品,屬於國家二級文物。三年前,它的複製品曾在佳士得拍賣行拍出七位數。而你們砸的,是真品。”
我頓了頓,看著他驚恐萬分的臉,緩緩補充道:
“我奶奶,是國家級非遺‘琉璃燒造技藝’的唯一傳承人,蘇應華,你們毀掉的,是她的封山之作,也是絕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