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小陶義憤填膺地在我耳邊嘀咕：

“王後娘娘，王上這幾日都不曾叫你侍寢了，我今日剛看見王上他和何二小姐泛舟遊湖！”

“這些天何二小姐一來，王上對您疏遠了很多！再這樣下去的話，您的寵愛可就都被人奪走了！”

我慢悠悠地修剪著花盆中的野花，微微歎氣。

這花長得真慢啊！

嬤嬤見我不甚上心，也嘮叨了兩句，

“王後娘娘，不是奴囉嗦，都是何家出身的女兒，怎麼何二小姐用盡了那些狐媚子的手段，要不您也學一學，說不準王上他知道了您的好呢？”

我搖了搖頭，突然想起了之前一個歌姬教我的至理名言。

一個女人最高明 的手段不是以色侍人，而是讓自己在這個男人的心中紮下根，讓他得知之慶幸，失之悲愴。

這天，小陶照例去給趙明商送湯，回來 的時候將湯全都拿了回來，

“王後娘娘，我今日將湯送去書房，守衛們說王上沒在......”

因為剛上位不久，很多事情都 需要趙明商親自處理。

他平日這個時候都是在書房之中。

除非......

我恍然想起，今日是老王上下葬的日子。

“將湯給我吧，我親自去送。”

我踩著新鮮的露水，走近放置先王靈柩的地方。

還沒等我叫門問安，裏麵就傳來男女交織的呻吟。

“王上......妾傾慕王上已久......能夠侍奉王上是妾的榮幸......”

我站在門外直到裏麵的洪浪漸歇。

當我提著涼透的湯，沿著來時路回去時，正好看見了何淼淼身邊的婢女。

她一雙眼睛鄙夷地看著我。

就像當初她扔給我一百兩銀子的眼神一樣。

“我們小姐和王上情義相通，你在這裏真是礙眼！”

語落，她將我手中的湯打翻在地。

趁著四下無人，她的巴掌朝我落了下來，

“一個卑賤的乞丐，也配肖想王上？”

當時她給我梳妝打扮的時候，也曾打我數次。

因為我身上臟汙不堪，弄臟了她的手。

因為我周身的氣味惡心到了她。

更是因為我長了一張和她家小姐一模一樣的臉，能夠代替她嫁進深宮，從一個卑賤的乞丐成為了一國王後。

當時，我沉默地忍了她二十個巴掌，現在是時候還給她了。

我喚來了守衛，在春桃還沒有緩過神的時候命人杖她二十。

“噓！”我朝著她笑，

“你家小姐這個時候正在和王上歡好呢，你也不希望自己的嚎叫聲擾了他們的雅興吧？”

春桃不敢，隻能生生受著。

她咬破了自己的手腕，止住了湧出喉嚨的痛呼。

等二十杖畢，春桃早就昏死了過去。

我看著她背上的傷痕，唇角微挑。

......

午後，何淼淼闖入了我的寢宮。

氣勢洶洶地質問我：

“春桃是我的丫鬟，什麼時候輪到你對她用刑了！”

礙於我殿中還有服侍的嬤嬤婢女，她並沒有點名我的身份。

要是得知她何家蒙騙先王，殺頭都不為過。

他們說我自小長在莊子裏麵，無人質疑，隻因為我和何淼淼長得十分相像。

我拿住了她不敢戳穿我身份的把柄，訓斥她：

“放肆！誰給你的膽子敢這麼和我說話！”

何淼淼有一刻的怔愣，她怎麼也想不通當初的乞丐怎麼會這樣和她說話。

見她不動，我吩咐身邊的嬤嬤，

“既然家妹不動規矩，嬤嬤你就教教她好了。”

和當初她派人教我規矩時一樣，嬤嬤叫了兩婢子來將她壓在地上，對我臣服叩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