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恒下了朝便趕上這一幕,他一把拍掉昊兒手裏的碗,望向我和念念的神色閃過狠意。
隨即他疼惜地橫抱起昊兒,麵色不悅對我說。
「夫人就是這般當家的?明知昊兒體弱,大夫囑咐萬不能碰葷腥。」
「你是要害死他嗎!」
柳箏一把鼻涕一把淚,噗通跪下給我磕頭。
「姐姐,我知道你看不慣我們孤苦無依的孤兒寡母,可你也不能如此狠心地害這麼小的孩子。」
「全府上下都知道,昊兒不能食葷腥,誤食一口葷湯都會高燒不止。」
「如今他吃了那麼多肥肉,這幾年的藥材都白吃了!」
我冷笑看著她,「柳姨娘,我若沒記錯,是你的昊兒搶走念念的肉湯吧?」
「這麼多下人看著,你還沒完全管家呢,就要顛倒黑白,僭越主母嗎?」
我一威懾,柳姨娘停止了哭泣,滿腹委屈跪坐著。
仿佛我拿出主母頭銜威壓,讓她遭受天大屈辱。
婆母湘氏聞訊趕來,她見柳姨娘這幅模樣,眉頭凝上難以言喻的心疼。
她連忙將湘氏攙扶,拿著帕子不顧身份拂去她身上的塵土。
然後轉身狠狠甩了我一巴掌。
「沈知微,我還沒死呢,你好大威風。」
「我平日教導你要善待將士遺孀,把昊兒當成親生子對待,你都當耳旁風了是嗎?」
「既然你如此毒婦,不會持家,那麼將軍府的事從此你不準在插手。」
「來人!行家法!」
念念被冬青抱在懷中痛哭著祈求顧恒放過娘親,對方卻冷漠觀看著我被按在長椅上。
毫無尊嚴地被實行家法,直到我脊背一片鮮血,他才終於似不忍般製止。
婆母撂下狠話:「昊兒今日沒事也就罷了,要是出了什麼差錯,我定讓顧恒休了你!」
昊兒突然咳嗽發抖,顧恒緊張地仿佛要失去什麼似的。
柳箏依舊在求我,讓我放過他的兒子。
「姐姐,求求你放過我吧,我別無所求,隻要昊兒健康,我明日就可以出府,不會再跟你爭奪夫君的寵愛。」
「昊兒的命好苦啊......」
「你若想懲罰,就懲罰我!求你放過我的兒子......」
柳箏靠在婆母懷中哭泣不止。
「昊兒的命,不會苦。」
顧恒他一字一句地說道:「很快,他就會好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