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深在一眾保鏢簇擁下走來,氣場迫人。
他徑直越過我,走到林薇薇麵前,眉頭微蹙,聲音關切:
“薇薇,怎麼了?”
林薇薇立刻換上泫然欲泣的表情,指著我哭訴:
“景深!是她!她故意撞我,還毀了你送我的包!我讓她道歉,她還打我!”
陸景深的目光終於落在我身上,冷得像冰:“蘇言?”
我點頭:“是我。”
父親那枚沾著汙漬的勳章就在我腳邊,血清已經滲入地毯。
那是父親用命換來的東西,我卻隻能眼睜睜看著它一點一點消失。
我抬頭注視陸景深的臉,試圖從他臉上尋找出一絲兒時同我一起長大的玩伴的回憶。
結果很讓我失望,我試圖用僅剩的一點幼時情份做最後一次挽回:
“箱子裏裝的是我父親的遺物。”
陸景深的目光卻停留在林薇薇那隻手袋的劃痕上。
“喜馬拉雅鉑金包,這道劃痕,無法修複。”
他轉向我,語氣沒有絲毫溫度:
“八百萬,你打算怎麼賠?”
從始至終,他沒問一句我的箱子裏是什麼,也沒問一句我父親的遺物怎麼樣了。
更沒問我父親是怎麼去世的。
他似乎忘了,如果沒有父親救回陸家老太爺,陸家根本不可能有如今的成就。
他隻關心那隻包,和他的女人。
或許在陸家人眼裏,父親能救陸老太爺是他的榮幸,什麼恩情,根本不值一提。
心中最後一絲對往日情分的回憶,被他冰冷的態度徹底碾碎。
我直視著他,一字一句道:
“興師問罪前,先搞清楚,是你的女人,毀了我父親用命換來的‘蒼龍一號’母本血清!”
他不耐煩地打斷我:
“行了,蘇言!不管是什麼東西,我十倍賠償你!十萬塊,夠不夠?”
他以為我被價碼鎮住,繼續道:
“至於婚約,不過是長輩的玩笑。你不會當真了吧?婚姻,講究的是門當戶對。”
玩笑嗎?
商人向來重利輕情,陸家滿門商人,或許像我這種以恩脅迫他同我定下婚約的人,在他眼中不過是一個跳梁小醜。
果然,他走近一步,用輕蔑的眼神將我從頭到腳掃視一遍:
“看看你這身打扮,一個搞科研的,年薪有三十萬嗎?你覺得,你哪一點,配得上我陸景深?”
“換句話說,換你是我,你會跟一個和你身份差距雲泥之別的女人在一起嗎?”
“會嗎?”
“回答我!!!”
他猛然提高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