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欣!”
曆霽川猛地睜開眼睛,盯著病房裏的天花板大口的喘息著。
他慌亂的掀開被子,轉頭卻對上了護士緊張的臉。
見她醒了,護士鬆了口氣,”曆先生,你昏迷了三天總算是醒過來了。”
三天!
“我女兒呢?”
“你女兒被我送進停屍房了,那裏溫度適宜,我怕......”
曆霽川根本沒有耐心聽護士的話,他翻身下床臉鞋子都沒來得及穿,一路跑到了醫院的停屍房。
曆霽川不顧醫院的反對,強行抱著欣欣離開醫院去了殯儀館。
他們村子有個習俗,三周歲以下的孩子死了就應該隨處找個地方埋了。
短命鬼入墓地晦氣。
可是偏不信,他就是要讓欣欣風風光光的火化,要給她選墓地,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她的欣欣來過。
火化的過程很快。
他精心嗬護了欣欣三年,到頭來就隻剩下巴掌大的骨灰盒。
曆霽川身上沒有錢,火化的錢還是他典當了手表換來的。
墓地他已經選好了,最好的位置要五十萬。
這些年顧詩盈送給他的那些東西夠了。
還有欣欣最愛的阿貝貝,他也要給欣欣拿回來。
再次站在別墅門口,曆霽川覺得心臟難受的厲害。
他緊了緊懷裏的骨灰盒,強逼著自己別哭。
他推開客廳的門,可可正咬著欣欣的阿貝貝撒歡的玩耍。
看著可可嘴裏的玩偶,曆霽川氣血瞬間直衝頭頂。
他憤恨的上前,再也沒有了對大黑狗的恐懼,一把抓住了可可嘴裏的玩偶。
可可眼睛一瞪,發狠的曆霽川撕扯,曆霽川也毫不示弱不肯鬆開。
眼看著欣欣的阿貝貝就要被可可撕爛,曆霽川再次拿起玄關的銅像,“把欣欣的阿貝貝放下,否則這次我一定不會手下留情!”
可可驚恐的盯著曆霽川,剛要鬆開嘴裏的阿貝貝,許硯辭突然不滿的看向顧詩盈,“詩盈,你看啊,他為什麼總是針對我,不過是一個玩偶而已,他竟然還要打可可。”
顧詩盈陰沉著臉不滿的盯著曆霽川,“一回來你就作威作福是不是?”
“曆霽川,當年我看你可憐才收留你,沒想到你和你那個賭鬼父親一樣,惡毒又讓人惡心。”
“自從你搬過來孫阿姨就一直照顧你,你竟然為了逃跑將她打暈,你到底有沒有良心啊!”
他和他的賭鬼父親一樣惡毒又惡心?
可是顧詩盈將他從她養父手裏搶過來的時候可不是這樣說的。
原來愛情保質期真的很短,是他傻,一次又一次的給顧詩盈機會,欣欣才會慘死在他麵前。
曆霽川盯著顧詩盈抱著欣欣骨灰的手微微顫抖著,“它嘴裏咬著的是欣欣最愛的阿貝貝,是放在欣欣床上的那隻,你憑什麼讓許硯辭這個賤人拿出來給這個畜生!”
許硯辭委屈的看著顧詩盈,“我不知道,我隻是想要給可可找個玩具,沒想到會是欣欣最喜歡的。”
“要是欣欣不高興我賠她十個好不好,求你勸勸他別打我的可可了。”
顧詩盈將許硯辭和可可拉到了身後,擰著眉頭不滿的盯著曆霽川,“你竟然為了一個玩偶辱罵硯辭。”
“欣欣呢,我要親自問問她,將玩偶送給可可行不行!”
曆霽川盯著顧詩盈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樣,突然覺得惡心至極。
他一直以為顧詩盈對欣欣的愛是真的,可是今天他才知道一切都是她演的,欣欣的阿貝貝她都不知道,她有什麼資格當欣欣的母親!
曆霽川輕輕的摸了摸懷裏的骨灰,聲音哽咽,“欣欣在這裏,她被你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