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人!”
周嚴滿臉賠笑,趕忙拽住秦陽。
“秦大人息怒,是我教子無方,這才做出這等糊塗事出來,我給您賠禮了。”
“您也知道,我這府上都是些天天隻知道打打殺殺的大老粗,晨兒這孩子,從小就性子野......”
“性子野?”
“我看他這是目無王法!”
秦陽聲音驟然提高了幾分,狠狠地瞪了一眼周晨。
“堂堂京兆尹之子,光天化日下就敢調戲羞辱良家女子,害得老夫女兒毀了清白,丟了名聲!”
“周嚴,你這京兆尹連自己的兒子都管不了,還有臉代天子管理京中百姓?”
“你可知道,我這可憐的女兒,她那夫婿本是去年殿試陛下欽點的狀元,前途不可限量!”
“如今被你家小畜生攪和,婚約都要被毀了,虧你還有臉來向老夫求情,我告訴你,這件事沒得談!”
秦陽雙手叉腰,吐沫星子飛濺。
周嚴被罵的狗血淋頭,也隻能連連賠笑。
沒辦法。
原身周晨先前做下的那般耳混賬事兒,實在是讓人沒臉看。
秦陽本就比他官大一級,此刻又正在氣頭上,周嚴有種無從下手的感覺。
周晨站在一旁,見老爹被罵跟孫子般,頓時有些於心不忍。
“爹,我來吧。”
周晨拉了拉周嚴的袖子。
“兒啊,你......”
周嚴瞥了秦陽一眼,低聲道。
“我都拿不下這老家夥,他怎麼可能聽你的。”
“我試試。”
周晨深吸口氣,看向秦陽。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他就不信了,這老家夥還能把自己吃了不成?
“秦大人!”
周晨向前半步,對秦陽深施一禮。
“晚輩周晨,在這裏給您賠罪了。”
秦陽淡淡看了周晨一眼,重重一哼!
見狀,周晨幹笑一聲。
“實在對不起,昨天小子喝多了酒,一時糊塗才做出那般混賬事來,還望您能看在未釀成大禍的份兒上,高抬貴手,饒了小子。”
“你想得美!”
秦陽冷哼一聲,“饒了你,我女兒的清白怎麼辦,我那前途光明的女婿,今天還要退婚!”
“就憑你是府尹之子,便想要讓老夫饒了你,你做夢!”
周晨被秦陽罵的有些頭大,深吸口氣道:“秦老大人,既然是小子毀了秦小姐名聲,小子願意負責。”
“嗬嗬,你拿什麼負責?”
“小子願娶秦小姐為妻!”
周晨說著,目光堅定的看向秦陽。
“你說什麼?”
還沒等秦陽反應過來,站在一旁的柳如月勃然大怒!
滿臉怒火的衝到周晨麵前,指著鼻子罵道。
“混賬小子,你想的倒是挺美!也不照照自己是什麼東西,還敢大言不慚娶我家月白!”
“老爺,不能把女兒嫁給他!”
柳如月說著,趕緊拽了拽秦陽。
秦陽臉色難看,點頭道。
“沒錯,老夫的寶貝女兒怎能嫁給你這等紈絝子弟,簡直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真若是答應讓你娶她,那才是把她往火坑裏推。”
說到此處,秦陽猛然響起了什麼,又打量了周晨一眼。
“如果老夫沒記錯的話,你和九公主殿下還有婚約在身,莫非你還想讓老夫的女兒嫁到你周家做妾?”
“你真是無恥至極!”
“來人,給我把他們轟出去!”
秦陽氣的臉色鐵青,雙手不停顫抖。
一聲令下,頓時跑來幾名家丁,看起來凶神惡煞。
“砰!”
突然,一聲巨響傳來。
周嚴狠狠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臉色陰沉。
“秦陽,晨兒他犯了錯,本官領著他親自來你府上道歉,任由你羞辱謾罵,給足了你麵子。”
“我打了一輩子仗,就這麼一個兒子,莫非你真要趕盡殺絕?”
此話一出,周嚴眼神冰冷,目光更是帶著幾分淩厲,令人不敢直視。
“周家欠你們秦家的,一定會盡力彌補。”
“我周嚴用人頭保證,你女兒嫁過來,絕不會受一點委屈。”
“如果你要是再不答應,去陛下那裏告禦狀也好,跟我周府不死不休也罷,隨你!”
周嚴聲若洪鐘,話語間,帶著一股震懾人心的氣勢。
秦陽隻是個文官,哪禁得住這股氣勢,忍不住後退了半步。
稍許,他才反應過來,臉色漲紅。
“你......你混賬!”
“周嚴,你這個匹夫,莫非真以為老夫怕你!”
秦陽氣的胡子都豎了起來,指著周嚴破口大罵!
隻是,雖然嘴上罵的凶,但他的身子,卻下意識的向後退了幾步。
要知道,周家世代從軍。
不管是老將軍周蒼還是周嚴,兩人都是殺胚中的殺胚,戰場上死在他們手裏的人,不計其數!
這兩人還都是一根筋的死腦子,做起事來從不考慮後果。
且不說告禦狀,陛下會不會看在周蒼的麵子上偏袒周晨。
若是真把周家的獨苗搞死了,周嚴這個瘋子,說不定敢調集軍隊來找麻煩。
“秦陽,行不行的,你給句痛快話!”
周嚴滿臉冷漠抬高了聲音問道。
秦陽沉默了,過了許久,這才冷著臉開口道:“你在這等著,老夫還要問過我女兒的意見。”
說著,秦陽轉過頭,壓低了聲音道:
“夫人,你去問問月白,問他願不願意嫁給這個小畜生!”
“事到如今,還是問問月白的意見吧。”
“總不能任由這事傳出去,否則,對秦家沒有半分好處,對月白的名聲更是不利。”
柳如月聞言,身軀一顫,不敢置信的看著秦陽。
“老爺,你瘋了,怎麼能讓咱女兒嫁給這個紈絝!”
“九公主乃是皇室貴胄,絕不可能做妾,若是月白過了門,豈不是鐵定做妾,受盡這小子欺負?”
秦陽瞪了夫人一眼,低聲道:“你一個婦人家懂什麼,有周嚴在,那小畜生翻不了天。”
“少說廢話,讓你去你就去!”
柳如月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
“我不去,要去老爺自己去,我實在是沒法向女兒開口。”
“唉!這…”
秦陽咬了咬牙,正要親自去問女兒。
“嘩啦!”
就在這時,秦月白房間的門突然打開。
秦月白頂著兩個腫的像是桃子般的眼睛,從屋裏探出頭,淚水依舊流個不停。
“爹,您不用問了,我不答應這門婚事。”
秦月白說著,目光從周晨身上掃過,神色之中滿是厭惡。
“您告訴那個登徒子,讓他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我寧願一死,也絕不嫁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