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梟和衛煜幾人也過來了,問清楚原因之後都露出古怪表情。“蘇嬋......之前也不這樣啊,是不是因為宛兒回來了,她嫉妒,這才推了人?”
一人接話:“臥槽,真恐怖,她今天能推宛兒,明天還不知道能做出什麼來,都流血了......”
衛煜跟著說了句:“之前沒看出來她這麼惡毒。”
蘇嬋的膝蓋痛得發脹,臉上的巴掌印火辣辣的疼,眼淚滴了下來。可比起這些,她現在整個人都體會到一種置身火海的痛楚。
她忽然想起那段可怕的日子。
一夜之間,露骨的合成圖傳的全網都是,認識她的不認識她的都開始瘋狂辱罵,她的電話日日夜夜的響不得已隻能關機,她的母親被咒罵到心臟病突發死亡......
全世界好像都開始追殺她。
就連最後的住處都被人扒出來,大門被噴漆寫上“婊.子”兩個大字,她整日不敢出門,隻剩無窮無盡的黑暗。
“不是!不是我......”
她深深沉入回憶中,渾身都開始顫抖起來,心臟像被片片淩遲,疼得入骨。“為什麼都不信,那不是我啊,求你們放過我......那不是我......”
段遇寒最先發現她不尋常的狀態,吩咐保鏢鬆開她,道:“蘇嬋?”
即使被鬆開了她還是跪在地上,嘴裏念叨著什麼,段遇寒愣了愣,上前把她拽起來。
“你怎麼了?說話!”
蘇嬋是在別墅客房醒過來的。
意識還沒完全歸位,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醒了?”
她緩慢地轉頭,隻見段遇寒穿著居家襯衫站在窗邊,神情冷淡。
“想好怎麼給宛兒道歉了麼?”
蘇嬋嗓子發幹,連解釋的欲.望都沒有了。“你們想讓我怎麼做。”
他看著她,眼神幽沉。“宛兒愛看劇,她知道你以前是演員,說想看看你吊威亞還原你以前的角色片段。你準備一下。”
蘇嬋一下沒坐穩,手肘磕在床頭櫃上,疼得臉色一白。
“你說什麼?”她不敢置信的重複一遍,啞著嗓子。“讓我吊威亞?”
“對。”
段遇寒語氣沒有任何情緒波動。“不是什麼大事。”
不是什麼大事。
她的腰傷,是三年前為了一場戲從空中摔下來的,自那之後,她就開始極度恐高——現在又要她再吊一次,就為了討好宋宛兒,就因為她一句話。
她遏製住細密的發抖。
“我腰上有舊傷,是當時吊威亞摔下來的。”
段遇寒的視線頓在她腰側,唇邊卻揚起諷刺的弧度,輕飄飄地道:“這幾年,你在床上不都配合得很好嗎?什麼姿勢都能忍著,我相信吊個威亞也不是難事。”
他笑容清淺,卻像一把銼刀,寸寸磋磨著蘇嬋的心。
原來這幾年他一直知道自己在忍著,卻從未有一刻憐惜,他的心就這麼狠,這麼冷,無論怎樣都捂不熱。
她早就知道自己在這場交易裏沒資格談公平,可她沒想到,哪怕她已經傷痕累累,他也還是會一次又一次,把她往最臟、最冷的地方推。
半晌,蘇嬋疲憊的說:“我答應。之前在晚宴上我說過要走,您也答應了,前幾天我已經在聯係中介要搬出去,還希望段總遵守諾言,到時候放我離開。”
似乎沒想到她會重提此事,段遇寒似乎愣了一下,但什麼都沒說。
他瞳孔幽深,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