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仿佛被插進了一把匕首,疼得眼淚止不住地落下。
他還是那麼恨我,恨不得我立刻去死。
以至於故意喊我來,讓我聽著這誅心的話。
我擦了把淚水,直接推開了房門。
許苒驚得尖叫一聲,立馬躲進了江易懷裏。
他的眼神充滿了詫異,聲音亦止不住怒氣:“誰讓你進來的?”
我沒有多說什麼,放下資料就離開了。
心裏已是下定了決心,叫了輛車將我送進了醫院。
進手術室前,我摸了摸微微隆起的小腹。
這裏的一個小生命,馬上就要消逝了。
由於我的病情影響,這個胎兒極大可能會有生理上的缺陷。
就算有萬般不舍,我都不能讓孩子出生在一個冰冷無愛的家庭裏,更不能讓他一生下來就是殘缺的。
對不起,寶寶。
媽媽沒有辦法了。
手術後。
我躺在病床上,觸碰著平坦的小腹,心裏仿佛被人沉入了一塊石頭。
這時,我又想到了江易。
作為孩子的父親,他是有知情權的。
昨天送資料的時候,我本想順帶告訴他的,可偏偏......
不過,他大概也並不會關心我的事。
沒工夫想太多,借著麻藥的勁,我昏睡了過去。
不知道從哪裏得到的消息,江易第二天就趕來了病房。
我睜眼就看見了他如鬼般幽怨的神態,眼裏還布滿了血絲。
沒等我反應過來,就被江易掐住了脖子。
他沉聲質問我:“嫌自己害的人不夠多,你這樣做對得起我嗎?!”
江易手間的力道越來越大,我快要呼吸不過來了,卻依舊不作聲。
還是隔壁床的護士看不下去,跑過來阻止。
“這位女士剛做完手術,身體正虛弱,你一個大男人,朝妻子撒什麼氣呀?”
他的手鬆開,雙目如冰霜般寒冷,轉而用言語刺激著我:“不過你私自打掉也挺好的,不然生下個孽種,會讓我更惡心。”
“誰知道他是路邊哪個野男人留下的?”
江易挨了我一巴掌,反而還笑起來了。
“不會吧,江太太。難道讓我說中了,孩子真的是你跟別的男人的野種?”
嘴唇被我咬出了鮮血,心痛的滋味更甚。
眼前的男人對我厭惡至極,巴不得看我歇斯底裏的樣子。
“沒錯,他就是我跟別人的孩子,原本我還想要利用他來爭江家的家產呢。”
“哪料昨天撞破了別人的好事,這不急著騰位置麼,就索性不要孩子了。”
江易的臉色變了又變,十分精彩。
好似在驚訝我的反常。
“林倩,你永遠都是都是我們江家的罪人,遲早得遭報應!”
他氣急敗壞地留下這句詛咒就走向門外,卻因為我的一句話愣在了原地。
“既然如此,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