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江沐川的第二個孩子出生了。
可誰都不知道,六個月前我就已經死了。
那天晚上,我意外撞見江沐川和家裏的小保姆顛鸞倒鳳。
兩人發狠了,忘情了。
連我和兒子靠近都沒注意。
可一向聽話懂事的兒子卻幫著小保姆說話,讓我別把場麵鬧得太難看。
我才知道,被我當家人對待的小保姆居然是江沐川的前未婚妻。
她無微不至地照顧我,隻為取我肚子裏孩子的臍帶血治病。
我堅決要去打胎,江沐川卻失手將我打暈。
在我腦死亡後,他們封鎖消息,傾盡財力維持我的生命體征。
六個月後,他們將孩子剖出取臍帶血。
孩子不足月,哭了兩聲便咽了氣。
而我就這麼開膛破肚,在手術台上被拔了呼吸機。
再睜眼,我拳打渣男,腳踢小保姆。
隻是後來,江沐川卻帶著兒子在我家門前長跪不起。
哭著求我見他們一麵。
“靜棠,你說會愛我一輩子的,還作數嗎?”
......
睜開眼,我發現自己回到了江沐川出軌前。
我深知父親為了沈家的顏麵,就算抓住江沐川的現行,也絕對不會讓我隨便離婚。
為了斬草除根,我隻能把董事會的秘書長徐雲請來。
剛把徐雲接回家,進門就看見江沐川在給我布置生日宴會場地。
他看到我,連忙笑著迎過來。
“靜棠,你看看這些裝飾還有哪裏不妥?”
徐雲站在一旁,看向江沐川的眸子十分滿意。
“先生真是事事為小姐著想,難怪人人都羨慕您。”
江沐川這才注意到我身邊多了一個陌生女人。
他嘴角含著得體的微笑。
“靜棠,這位是?”
我心裏冷笑,表麵一派從容。
“小時候照看過我的雲姨,想我了便來看望我一下。”
結婚那年,徐雲早就屈居幕後,江沐川連她的麵都沒見過。
正要吩咐下人安排徐雲住處,樓上突然傳來一陣吵嚷。
“媽!你憑什麼替我做決定送我出國留學?你控製欲也太強了吧!”
江宇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衝我大吼大叫,一點沒給我留情麵。
我的心繃得死死的,耐著性子解釋。
“讓你去國外留學是為你好,多少人擠破頭還進不去呢。”
前世我不顧所有人的反對,甚至動用父親的關係,才讓江宇進了那所全球有名的商學院。
我想著,隻有他自己爭氣,做出成績,才會讓所有人刮目相看。
這樣繼承沈家時才不會有人議論。
我一心一意為他鋪路,可他非但沒有感激我,甚至在我腦死亡住院的那幾個月,每天來我病床前對著我破口大罵。
甚至為了羞辱我,拖著不讓護工給我換尿墊,任由黃色液體將我的床褥浸濕。
“都怪你!非要我留學!我本來能進電競俱樂部當職業選手的,現在全被你耽誤了!”
“你嘴上說著我是你親生兒子,心裏其實一點兒都不懂我!你隻在乎沈家,還有你自己丟不丟人!”
“你還沒蘇阿姨懂我,要是她是我親生母親就好了!”
那種撕心裂肺的聲音,怎麼都從記憶裏趕不出去。
我拚盡全力把沈家扛在肩上,什麼苦什麼難都被我肚子吞下。
我不要虛榮,也從不在外人麵前耀武揚威。
我唯一想要的,就是孩子少走點彎路,別像我這樣摸爬滾打。
可到最後,真心換來的不是感恩,而是惡毒的控訴。
場麵安靜下來幾秒,蘇青竹從樓上匆匆跑下來。
她看向江宇眼中抑製不住地心疼。
“夫人,別逼孩子了,打遊戲也能有出息,說不定以後他比出國那些人還風光!”
他們還以為我不知道,江宇其實早就和職業電競隊的人聯係上了
對方甚至提前給他發來了入職合同。
前世我堅持要送他去國外讀書,才讓他和電競職業選手失之交臂。
可我沒想到他會因此恨上我。
見有人幫自己說話,江宇仰頭看我,眼裏的譏諷毫不掩飾。
“還是蘇阿姨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