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沈亦舟。
他一個箭步衝上來,緊張地扶起白夢婷。
白夢婷眼圈一紅,立刻撲進他懷裏,哭得梨花帶雨:“亦舟,我隻是想勸勸小秦姐別離開,讓她別因為我意氣用事,可她把我推開了,摔得我好痛啊!”
看著眼前濃情蜜意的二人,不知是鼻腔深處的痛感還是心底的撕裂,我眼淚直流。
還不等我說話,鮮血從鼻孔裏不斷湧出,染紅我的手。
我顫抖地扶著實驗台,渾身發抖,用盡全身力氣求沈亦舟:“亦舟,求求你!快送我去醫院,我的鼻子......”
“你裝夠了沒有?不就是我和你提了分手嗎?你就用這種手段來欺負夢婷?”
沈亦舟打斷我,將嬌滴滴的女人攬進懷裏,滿是厭惡和不耐煩。
他不知道,鼻子對一個調香師來說有多重要。
“不是的,我的鼻子,我聞不到味道了!”我急得顫抖。
可沈亦舟卻冷笑一聲:“還要鬧到什麼時候?為了博取我的同情,你連這種苦肉計都用上了?”
“你推了夢婷,撞到自己的鼻子也是活該!我沒空陪你胡鬧!”
“夢婷,我帶你去醫院,看看有沒有摔傷。”他的溫聲細語,狠狠刺痛著我的心,我眼睜睜看著他抱著別的女人,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實驗室。
隨著門被關上,我再也支撐不住,癱倒在地,意識陷入一片黑暗......
醒來時,我人已經在醫院了。
濃重的消毒水味包裹著我,可我什麼都聞不到。
醫生拿著檢查報告,沉痛地告訴我,我的嗅覺神經受到了不可逆的化學性和物理性雙重損傷,恢複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老董事張叔坐在一旁,氣得手都在抖:“畜生!沈亦舟這個畜生!
“要不是我想著去送送你,怕是更嚴重!”
張叔不停的斥責,而我躺在病床上,平靜地看著天花板,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
哀莫大於心死。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被猛地推開,沈亦舟和白夢婷走了進來。
他手裏拿著我的辭職信,臉上帶著怒氣,仿佛我才是那個罪大惡極的人。
“秦舒,你什麼意思?”
沈亦舟指著辭職信,咬牙問我:“就為了昨天那點小事,用辭職來威脅我?你的心眼就這麼小嗎?”
白夢婷適時地拉了拉他的衣角,楚楚可憐地走到我病床前:“亦舟,你別生氣,都怪我。
“小秦姐,我給你跪下道歉好不好?求你別離開亦舟,別離開公司。”
說著,就彎了膝蓋。
沈亦舟一把將她拉起,護在身後,怒視著我:“你看看!夢婷這麼善良,你還要咄咄逼人!秦舒,我真是看錯你了!”
張叔在一旁急得解釋:“亦舟!你少說兩句!小舒她......”
可沈亦舟聽不進去:“張叔你別護著她!”
“秦舒,你要滾是吧,我成全你!你的辭職,我準了!從此以後,你和馥鬱半毛錢關係沒有!”
聽到這話,張叔急的跺腳:“亦舟,小舒克是‘沙漠之心’唯一的負責人,迪拜皇室那邊催得很緊,這個項目不能沒有她!”
沈亦舟聞言,微微一怔,眉頭緊皺。
可白夢婷不悅地對張董沉臉,隨後嬌媚地挽住沈亦舟的胳膊:“亦舟,你別擔心,我也是專業的調香師,我也留過學呢。
“沙漠之心再怎麼樣也是公司的項目,我能搞定,肯定不會比某些仗著資曆欺負人的老前輩差。”
聞言,沈亦舟眉頭紓解,看向我眼神隻剩下得意和嘲諷:“一個調香師而已,地球離了誰不轉?馥鬱沒你照樣行!”
他馬上抓起筆,看都沒看我一眼,直接在辭職信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力道大得幾乎要劃破紙張。
簽完,他將辭職信甩在我臉上。
“滾!從此以後,你和馥鬱沒有半點關係!”
著他摟著白夢婷頭也不回離開的背影,我的淚還是落了下來。
在張叔的歎息聲中,我擦幹眼淚,看著瑞士頂級奢調香公司發來的郵件。
【親愛的秦,實驗室已準備就緒,首席團隊隨時恭候。】
我回了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