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星晚站起身,她怒氣衝衝地質問林舒,“你這麼多天,沒給豆豆喂食?”
林舒無辜地眨眼,說,“我喂了呀。”
“你喂了豆豆怎麼會被餓死?”蘇星晚問。
林舒委屈地看著秦銘說,“我......我喂了,它不吃,我也沒有辦法。”
蘇星晚不相信,豆豆一向不挑食,剩菜剩飯就吃得皮毛光滑。
她跑回去,一看豆豆的盆裏,竟然是一堆野草!
蘇星晚頭嗡的一聲,怒氣直衝胸口。
她怒道,“林舒,你給狗喂野草?”
林舒一臉無辜,“可你不是說,資本做派不可取,現在好多人都吃不飽飯,給狗吃糧食多浪費呀,我想著,狗吃點草就行了。”
蘇星晚忽然明白過來,林舒是故意在報複她。
蘇星晚咬著牙說,“可我給狗吃的是我自己的定量,沒有占用別人一分一毫,你們資本家呢?你們家占了別人多少......”
“閉嘴!”秦銘忽然嗬斥,“好好說話,扯什麼資本家了。”
蘇星晚反問,“她是在報複我說她資本家出身,你看不出來嗎?她是故意的,她故意餓死了我的狗!”
對蘇星晚來說,豆豆是父親留給她最後的念想,與家人無異。
畢竟豆豆在秦家養了十年,秦銘很清楚這一點。
可秦銘毫不猶豫地說,“你想多了,林舒這麼單純,根本沒有你這麼複雜的思想,她從小嬌生慣養,不知道狗吃什麼,也正常。”
蘇星晚看著秦銘。
忽然覺得無比陌生。
哪怕不愛她,她以為,秦銘身為一個保家衛國的軍人,至少是正義的。
可現在,哪怕林舒睜著眼睛說瞎話,秦銘還是毫無底線地偏心她。
二十幾歲的正常人,不知道狗吃什麼?
蘇星晚忽然沒了再爭辯下去的力氣。
她蹲下身,抱著狗冰涼的屍體,眼淚無聲地落下。
豆豆之前有八十斤,不知道現在有多少斤。
蘇星晚的傷口剛愈合,她拚盡全力才將豆豆的屍體抱起來。
後背一片溫熱,蘇星晚知道,傷口又崩開了。
可她顧不得那麼多。
蘇星晚踉踉蹌蹌地抱著豆豆往出走。
秦銘遲疑著伸出手,說,“我幫你抱。”
蘇星晚一言不發地繞過他,一個人獨自出去。
她找了平時豆豆最愛玩的地方,開始挖坑。
沒什麼工具,隻有一片木板,蘇星晚每用力一下,都能感覺到後背的劇痛。
可她不在意,她在懲罰自己。
是她的疏忽,害死了豆豆。
到最後,蘇星晚的甲指斷裂,十指沒有一塊好的,後背更是鮮血淋漓。
可身體上的疼痛,根本蓋不住內心的劇痛。
蘇星晚將土全部掩埋住,忽然撐不住了。
她緊緊地攥著泥土,崩潰一般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