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考慮回家,但口袋裏空空,我便登陸了以前的社交賬號,用裏麵的錢來打車。
剛剛通過驗證,便看到朋友圈帶著小紅點,有人發了一張照片。
周聿安坐在酒吧的卡座裏,麵前擺滿了空酒瓶。
我心底一緊,他的胃不好,根本不能這樣喝酒。
我當機立斷,攔了輛車趕去那家酒吧。
在雜鬧的環境裏,我一眼就看到了角落裏爛醉如泥的周聿安。
他趴在桌上,嘴裏反複呢喃著什麼。
我走近,聽清了那幾個字。
“芷柔......對不起......”
我的心口像被一隻手狠狠攥住。
我上前,強忍著自己還痛著,扶住他的手臂:“周先生,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
他抬起頭,通紅的眼睛失焦地看著我。
下一秒,他反手將我死死抱進懷裏,力道大得像是要將我揉進骨血。
“芷柔?是你回來了嗎?”
他滾燙的呼吸噴在我的頸窩,帶著濃烈的酒氣。
我紅了眼,但不敢承認身份。
隻是用盡力氣,將他從酒吧拖了出來,送回了他的別墅。
把他安置在沙發上後,我轉身去廚房給他倒水。
還沒等我出來,沈清柔開門進來了。
她看到醉酒的周聿安眼底閃過了驚喜。
她快步向前,俯身,溫柔地抱住了他。
周聿安在睡夢中,似乎把她當成了我,伸手回抱住她。
沈清柔勾了勾唇,吻了上去。
兩人忘我地糾纏著,從沙發一路吻到了客廳中央,倒在了我生前最喜歡的白色的鋼琴上。
不成調的鋼琴鍵音被他們撞響,琴音裏,夾雜著男女壓抑的喘息。
我躲在角落裏聽了一夜,也難受了一夜。
第二天清晨,客廳裏傳來周聿安震驚的質問。
“怎麼是你?”
沈清柔一臉委屈道,“聿安,你忘了?昨晚我們......”
“給我滾。”
周聿安打斷了她。
我的心跳驟然停了一拍。
昨晚的周聿安是把沈清柔當成我了?
這個念頭讓我渾身一震,不小心碰到了身後的置物架。
架子上的鍋碗瓢盆瞬間傾倒,發出了巨響。
“誰?”
周聿安的腳步聲裹挾著怒意,迅速衝向廚房。
門被猛地推開,在看清是我之後,從警惕轉為了全然的厭惡。
“你怎麼會在這裏?鬼鬼祟祟,想偷東西?”
我搖著頭,趕緊解釋道:“我沒有......”
他根本不給我解釋的機會,直接對著門外喊道:“來人!”
兩個保鏢迅速從外麵衝了進來。
周聿安抬手指著我,對他們下令,語氣平靜得像在處理一件無關緊要的垃圾。
“給她搜身,假如身上藏了東西就丟警局,沒藏東西就扔出去。”
兩個保鏢不懷好意地看向我,他們的手在我身上摸索著,讓我不由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我求助地看向他,他隻是冷漠地別開視線。
眼淚止不住地劃過我的眼角,原來,他還是沒認出我啊。
晌午過後,我才被保鏢放出了別墅,路過的人都厭惡地看著我。
我踉蹌地往我爸媽的住處走去,意外的是,別墅已被封條貼滿,人去樓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