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學期開始後,我洗幹淨的內褲總是被偷。
沒被偷的,聞起來也有一股異味。
我懷疑宿舍樓裏進了變態,同寢的室友卻紛紛嘲笑我。
“一天到晚穿得跟站街女似的,還怕內褲被人偷?我看是賣給哪個老頭了吧?”
“嘖嘖嘖,還有異味,倒黴老頭要被傳上臟病了,可真慘呐。”
我氣不過,於是在網上買了最強效的癢癢粉。
再給新買的內褲塗上,並偷偷裝了監控。
打算抓住這個偷內褲的變態,沒想到卻引起了軒然大波。
......
我的內褲,又丟了。
這個月第五條,純棉的,帶小草莓印花。
我站在宿舍陽台上,看著空衣架,後背一涼。
陽台封著防盜網,唯一的入口就是我們寢室的門。
內褲不可能被風吹走。
奇怪的是,每次都隻丟我的。
室友張薇薇那條上千塊蕾絲內褲,一次都沒丟過。
“喲,喬琳,又在給你那條破內褲招魂呢?”
身後傳來一個尖酸刻薄的女聲。
張薇薇踩著恨天高,一身嗆人香水味,抱著手臂靠在門上,眼神裏全是看不起。
從我住進這個宿舍裏,她就開始處處針對我。
張薇薇旁邊的跟屁蟲李靜捂嘴笑,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
“薇薇你別瞎說,”李靜假勸,“人家喬琳可能有別的路子。我可聽說了,現在網上有人高價收女大學生的原味內褲,一條好幾百呢,比你拿獎學金快多了。”
張薇薇“啊”了一聲,“真的假的?喬琳,可以啊,找到財富密碼了?帶帶姐妹唄。不過你那十塊錢三條的便宜貨,能賣上價嗎?買家眼瞎啊?”
她們一唱一和,笑得花枝亂顫。
我攥緊拳頭,指甲陷肉裏,靠疼痛保持理智。
我深吸一口氣,轉身一字一句說:“我的內褲,是被人偷了,你們聽不見嗎?”
“我懷疑咱們宿舍樓裏進了變態,你們也小心點兒吧!”
“偷?”張薇薇像聽到了什麼笑話似的,一臉嫌棄。
“誰會偷你那玩意兒?喬琳,別編了。我看你就是得了什麼臟病,怕我們發現,才把內褲一條條扔了,然後在這演戲吧?”
她說著,還後退兩步,捏住鼻子:“我可不想被你傳染了,想想就惡心!你趕緊滾出宿舍!”
李靜立刻跟著附和:“對對對,薇薇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想起來了,我上次就是聞到喬琳晾的衣服上有股怪味,酸中帶甜的,惡心得很!”
我渾身血液瞬間凝固。
那股味......我也聞到過。
就在那條沒被偷走的內褲上,每次想起來都讓我反胃。
我百分百確定,有個變態進過我們宿舍。
可我的室友,卻把這盆臟水全潑在我身上。
我氣得渾身發抖,說不出話:“你們胡說!我沒有病!”
“看,她急了她急了!”張薇薇笑得更得意,“你沒病吼什麼?心虛了?有本事你去校醫院開個健康證明啊!不然,你就滾出我們404宿舍!我們不想跟一個賣原味的臟病鬼住在一起!”
我看著她們刻薄的臉,所有解釋都堵在喉嚨裏。
我知道,跟她們說沒用。
我必須自己抓住那個變態。
再用事實狠狠抽在張薇薇和李靜的臉上,讓她們也嘗嘗百口莫辯的滋味。
我豁出去了。
與其等著下一次,不如主動設個陷阱。
我在網上反複對比,最終下單了一瓶號稱“地獄之癢”的工業級癢癢粉。
賣家反複問我用途,對話框裏的文字帶著警告。
“妹子,這玩意兒不是開玩笑的。無色無味,沾上一點,能讓人癢上三天三夜,撓破皮都沒用,跟有幾萬隻螞蟻在骨頭裏鑽一樣,神仙都難救。你可別用在人身上,搞出人命啊。”
我盯著屏幕,指尖冰涼,敲下幾個字。
“放心吧,老板,我用來對付瘋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