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兩歲這一年,老公神神秘秘地遞給我一串十八籽。
說這是他們家虔誠拜佛半輩子,觀音賜給他們家的十八個男胎。
每用一顆就可以懷上一個男孩。
“名額放在你這裏保管,現在你再也不用擔心和我媽吵架了。”
我本不願,覺得有女兒一個就夠了。
老公卻不滿: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一個丫頭片子憑什麼傳遞香火?”
三年後,婆婆終於挑選好了一個良辰吉日。
叫我給她家生兒子。
我卻無奈搖頭:
“這十八個名額早就用完了。”
全家都炸了。
老公更是直接指著我的鼻子開罵:
“觀音賜下的可是整整十八個名額,怎麼可能用完!”
他打量懷疑的眼神讓我心頭火起,將空落落的繩子拍在桌上:
“你不信就自己去看!”
可這時,所有人卻同時目光躲閃起來......
......
繩子被拍在桌上,呈現出一種被使用過的焦黑色。
婆婆隻瞥了一眼,便一屁股坐在地上拍著大腿:
“造孽,真是造孽啊!”
“老婆子我辛辛苦苦,積累了一輩子的善緣,現在都被旁人給敗光了......”
老房子隔音並不好,婆婆的大嗓門故意又嚷嚷。
我清楚的聽見隔壁鄰居悄悄開門聽熱鬧的聲音。
這是想站在道德製高點把我架在火上烤啊。
我冷笑一下,根本不慣她這臭毛病。
“媽,就這封建迷信的破珠子誰稀罕啊!而且退一萬步,這十八個名額隻是保存在我這裏,咱們家不管是誰都可以隨便取用,您與其坐這跟我耍賴皮,不如好好合計合計究竟是誰拿走了名額。”
丈夫江祁明一邊扶著婆婆,一邊緊張地給我打眼色。
想讓我閉嘴。
我裝瞎當看不見,繼續輸出。
“再說,您光記著求神拜佛求來十八個男胎,怎麼就不想想您拿出去多少......”
我話還沒說完,一個杯子狠狠砸在我腦袋上。
頓時血流如注。
“我呸!這個家除了你這隻不下蛋的母雞,誰還需要兒子!”
“別是偷偷摸摸找了野漢子,把咱們家的名額白送給了別人!”
我捂著鮮血淋漓的額頭,看向了江祁明。
他有點閃躲的避開了我的目光。
我氣得咬牙。
這個媽寶男!
婆婆見兒子站在一邊唯唯諾諾不說話,態度愈發囂張。
“總之,你必須給我們家一個交代!”
公公也在一邊點頭:
“就是就是。”
他們三人站在一起,襯得我好像是個外人。
深吸一口氣,失血讓我腦袋發暈。
和這家人講不出什麼道理,我轉身要出門去醫院包紮。
婆婆想上前用那雙爪子拽我,卻慢了一步。
一隻手把車門按了回去。
謝祁明看著我欲言又止,躊躇半天終於說了一句:
“其實我媽人挺好的,隻要你把那十八個男胎都還回來,她就不會和你計較了。”
我順著傷口抹下一把血:
“挺好的人會在沒有弄清事實真相之前不分青紅皂白的拿杯子砸的我滿頭血?”
謝祁明被噎了一下,但繼續嘟嘟囔囔:
“我媽她脾氣那麼好,這次也是被逼急了,你要是和我媽都處不來,那你和別人也夠嗆。”
自打我受傷到現在,謝祁明沒有問過一句我的傷勢。
張嘴閉嘴“媽媽媽”。
我隻覺得血壓歘歘往上漲。
為了防止自己在到醫院前厥過去,一把推開謝祁明上了車。
他追了兩步,被車尾氣噴了一臉。
還不甘心的扯著嗓子吼:
“等你從醫院回來,記得找我媽道歉!”
一腳油門蹬下去我開的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