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安的白月光投資失敗,欠下天價違約金。
他破天荒地向我求助,要動用我帶來的嫁妝。
“當初說好這筆錢我們共渡難關,現在就是那個時候。”
“她是我年少時心動過的女人,我不能讓她就這麼墜落。”
“你簽個字,就當欠你的,以後我加倍補償你。”
我看著他眼裏的焦灼,默默抽回了藏在身後的孕檢單。
次日,他將酩酊大醉的白月光帶回我們的婚房。
我反手將離婚協議送到他公司,轉頭找上了前夫。
......
跑腿送達的時候,顧淮安正在開會。
前台誤把離婚協議當成了會議文件,直接投送在大屏幕上。
「本人蘇禾,自願與顧淮安先生解除婚姻關係。」
字字清晰,滿座嘩然。
壓抑的哄笑聲在會議室傳開,高層戲謔打趣著顧淮安:
“淮安,你家那位又鬧脾氣了?小姑娘家家的,還是得哄。”
“是啊,別為了這點小事,影響夫妻感情。”
顧淮安的臉色瞬間黑如鍋底,揮手關掉投屏。
玩味的解釋道:“夫妻情趣,讓她鬧鬧。”
他卻給我下達了指令。
【十分鐘,滾回家等我。】
診室內,戴著眼鏡的副主任看完報告,抬頭看我:“考慮清楚了嗎?”
我攥緊雙手:“主任...…這個手術...…”
“你老公沒來?”她斜眼看了看我,“沒考慮清楚就不要有小孩,要對生命有敬畏之心。”
我張了張嘴,想解釋又不知覺得蒼白。
隻能輕聲問:“會影響以後再要小孩嗎?”
“理論上不會,但任何手術都有風險,誰都不能保證。”
主任手懸在半空,“不舍就留下,她既然選擇你,那就是你們的緣分。”
我退縮了,我不忍心。
本想用一場手術結束我對他最後的一絲妄念,但孩子是我的。
我自己做主。
顧淮安回到家時,管家說我一大早背著個包就出門了。
他大概是以為我卷走了那筆天價嫁妝,氣得在客廳裏砸了東西。
隨即,一紙通告,通過他的關係網,鋪滿了全城。
像搜尋一個叛逃的囚犯在搜尋我。
我剛走出醫院大門,陽光刺眼得讓我發暈。
一早上的折騰,腳步虛浮。
一輛黑色麵包車急刹車停在我麵前,幾個黑衣人不由分說地將我架了上去。
我被粗暴地拖回了那棟熟悉的別墅,扔在了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
顧淮安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我,眼裏的怒火幾乎要將吞噬,
他手裏攥著那份我寄出的離婚協議,當著我的麵,一點一點,撕得粉碎。
“溫念,想跑?”
“沒有我的允許,你連死的資格都沒有!”
樓梯上傳來一聲刻意的輕咳。
我費力地抬起頭,薑思思正一步步走下來。
她身上穿著的我的真絲睡裙,手掌慢悠悠地劃過裙擺,嘴角是毫不掩飾的炫耀和得意。
“這睡衣,穿著可真舒服,還是我哥會挑。”
她嬌笑著,眼神卻像刀子一樣紮在我身上。
“還是我哥會挑。”
她走到我麵前,居高臨下地打量著我。
“嫂子,怎麼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
她話音剛落,啪!一耳光甩在我臉上。
我甚至來不及反應,臉頰上已經傳來火辣辣的痛意。
薑思思的手還揚在半空,死死地盯著我,聲音因激動而嘶啞:“溫念,你還有沒有心!”
“你知不知道,當初為了成全你們,為了不讓淮安哥為難,是我主動退出的!”
“我把他最想要的幸福親手送到你麵前,你就是這麼珍惜的?”
她的指控如利箭般射來,一句比一句更狠:
“現在你倒好,這麼多年了,連個一兒半女都生不出來,還動不動就拿離婚來鬧,你把他當什麼了?你對得起我當初的成全嗎!”
最後那句話,她幾乎是吼出來的,帶著一種自我犧牲被辜負後的巨大委屈和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