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馬推開江昊然,心虛解釋:
“你別誤會,我剛剛犯病沒站穩,昊然......妹夫順勢扶我而已。”
張嬸為我盛了粥。
周雪接過,親自遞給我。
“周念,你別生氣,剛剛真的是誤會。”
江昊然眉頭一皺:“她有什麼好誤會的。”
全程我都沒開過口說話。
我伸手接粥。
剛想說點什麼,粥碗卻摔碎在地。
熱粥四濺。
周雪慘叫一聲,忙蹲下去。
江昊然慌忙抽紙巾,蹲下身子將周雪抱起來。
溫柔為她擦拭殘漬。
紙巾都沒濕一下。
江昊然轉頭看我時,眼神意外的溫柔:
“周念,雪兒病重,一個感冒都可能要她的命,滾燙的粥她承受不住,下次可不能這麼任性了。”
模樣溫柔,眼底的冷意卻讓我遍體生寒。
我問:“你就這麼緊張她?”
他臉色一沉,咬重了字眼:“她生病了。”
我平靜地問他:
“所以,你用假證騙了我三年。”
“所以,你今天帶著她領了結婚證,你讓我從正妻秒變第三者。”
“所以,僅管我全程沒碰到碗,你還是怪我。”
我想聽聽他要怎麼回。
“雪兒生病了,手上沒力氣,你還讓她舉半天,什麼居心。”
咬緊唇,深深吸了一口氣。
原來這就是無條件的偏愛。
竟然以為,他會愧疚。
會解釋。
見我沒說話,他又說:
“既然你看到了,我也不隱瞞你,家裏適合養病,我準備接她過來。”
周雪拉著他衣袖,搖頭:
“是我不小心,跟妹妹無關,別怪她。”
他將周雪抱到沙發上,動作輕柔。
轉過頭看著我,語氣泛冷:
“主臥陽光好,你搬到次臥去吧。”
“還有......”
他話還沒說完,我直接打斷:
“我全部都同意。”
在他愣神之際,我已經回房間收拾東西了。
沒多久,江昊然推門進來。
他看著我,語氣多了抹無奈:
“周雪時日不多了,你遷就她一些。”
我整理衣物,頭也沒抬。
他歎氣道:“你何必去跟一個晚期病人爭,她也住不了多久。”
他過來牽起我的手,沉聲道:
“結婚證的事,以後我會帶你補辦的。”
“這件事,是我對不起你。”
尾音剛落,他拿著一條鑽石項鏈:“最新款,很適合你。”
不等我拒絕,他動手幫我戴。
他誇讚道:“很漂亮。”
但他的笑,卻不達眼底。
和看周雪的不一樣。
見我不說話,他以為我默許了。
“你乖。”
“雪兒最近身體無力,粥濺身上了,你去幫她洗下澡,讓她早點上床休息。”
我的心猛然一顫,他把我當什麼啊?
妻子?愛人?還是周雪的傭人?
我在心裏默默倒數離開的日子,暗暗深吸了一口氣,沉重地點頭,轉身去浴缸放水。
剛放好水,周雪便進來了。
“三年前,我把江昊然拱手送你,現在該你還回來了。”
我抬頭看向周雪,她的眼神忽然陰冷。
“以我的方式。”
不等我反應,她驚叫一聲,整個人躺進浴缸裏痛苦掙紮。
“救命!”
“念念,求求你放過我。”
聽到求救聲,江昊然破門而入。
他抬手把我推倒在地,目眥欲裂:“夠了!”
然後,輕柔地將周雪抱起。
周雪推開滴水的頭發,眼淚似斷線的珍珠落下來:“不怪念念,是我沒站穩掉進浴缸的。”
我這才明白周雪這出苦肉計。
不等我開口,江昊然失望地看了我一眼,抱著周雪轉身離開。
隻剩我蜷縮在地上。
我回過神,起身追出去小腹卻傳來一陣陣尖銳疼痛。
“昊然......”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連忙捂著肚子坐下來:
“我肚子疼,快送我去醫院。”
他說要孩子。
這個月的例假已經推遲了半個月。
“你要告訴我,這一摔,把你摔懷孕了?”
江昊然眼底的譏諷讓我再說不出一個字。
“周念,我在問你。”
我咬著唇,隻堪堪說了一句:
“我沒推她進浴缸。”
江昊然厭棄地瞪我一眼,抱著周雪離開。
白色衣裙被鮮血染紅。
救護車來時,我幾乎暈厥。
我懷孕了。
醫生告訴我這個消息時。
本能的笑意來不及爬上臉頰。
醫生下一句話,讓我麵色慘白。
“很不幸,你流產了,因為失血過多,必須馬上做清宮手術。”
我躺在手術床上,感受著冰冷的器械在身體裏攪動。
手術做完,身體像被抽幹了精力,手術的部位傳來陣陣疼痛。
我整個人像被掏空一樣,疲憊不堪。
手機卻在這時瘋狂震動。
我媽:“雪兒病危,她想拍一張全家福,你快點到婚紗店來贖罪。”
我哥:“雪兒這次病危,都是你害的,你要不來,我弄死你。”
我爸:“你要有良心就立馬過來,否則別怪我和你斷絕關係。”
我痛苦的閉上眼睛。
我和周雪是雙胞胎。
她是在爸媽帶大的。
我是在農村,由奶奶帶大。
我也是親生的,但因從小沒一起相處。
在爸媽心裏,最疼的隻有哥哥和周雪。
周雪不僅從小欺負我,現在也沒放過我。
什麼全家福需要在婚紗店裏拍?
我沒回。
手機又震了。
這次是江昊然的電話。
我接了。
他直接發定位命令:“立馬過來,別讓我派人去請你。”
“沒時間。”
我冷笑著關掉手機。
這一次,我不會再妥協。
消炎針輸完後,正準備打車回去。
麵前突然停下一輛車,下來一個黑衣男人架著我胳膊便往車裏帶。
“救命!”
我大聲呼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