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落落獨自吃完剩下的晚餐,叫了輛出租車回到蘇莊。
剛踏進大門,就看見王媽和林管家一臉神秘兮兮地湊了過來。
“大小姐......”王媽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我和老林可都看見下午大門的監控了,那個帥小夥是誰呀?”
林管家也搓著手,滿臉八卦,“小夥子長得真帥,身材和品位也是一頂一好,完全秒殺許境澤。開的那輛勞斯萊斯少說也得千萬起步,這經濟條件不錯啊!”
蘇落落沒好氣地白了他們一眼,“去去去,那就是一個......”
話說到一半,她突然頓住了。
這時她才驚覺,自己對那個男人幾乎一無所知。
連他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
“一個什麼啊?”
王媽迫不及待地追問,臉上寫滿了八卦。
蘇落落撇了撇嘴,轉身往樓上走去,“一個陌生人?”
“哎喲!”
王媽在後麵誇張地叫道,“陌生人會約一起吃飯啊?”
林管家笑嗬嗬地拉住還想追問的王媽,“行了行了,給大小姐留點私人空間,你看都給說害羞了。”
“喂,你們倆夠了,開玩笑也要有個程度!”蘇落落猛地轉身,臉頰微微泛紅,“我和他真沒什麼關係,就是......就是一起吃個飯的陌生人而已。”
這話明明是事實。
可不知為何,從她嘴裏說出來卻莫名少了些底氣。
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王媽和林管家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嗯......就是陌生人,我們懂的......懂!”
“你們......”
蘇落落有些鬱悶,幹脆不再解釋,快步上樓去了。
回到房間。
蘇落落拿起手機。
猶豫片刻後,給男人發了條“已到家”的短信。
她把手機扔到一旁,整個人疲憊地陷進沙發裏。
想到王媽和林管家那八卦的模樣,她不禁皺眉。
她當然知道他們在想什麼。
但這根本不可能。
首先,離婚手續還沒有辦完,她仍是已婚狀態。
其次,有許境澤這個前車之鑒,她不相信男人。
......
許莊。
許境澤獨自在書房裏,手中捏著一張被反複揉皺又展平的照片。
照片上,是前兩天網上瘋傳的“蘇落落出軌對象”的側臉特寫。
他死死盯著照片上那個模糊的輪廓——
高挺的鼻梁,鋒利的下頜線,還有那副睥睨眾生的氣場。
這分明就是今天下午那個開著勞斯萊斯的男人!
“嗬......”
許境澤突然冷笑一聲,將照片狠狠拍在桌上。
他原本以為那些所謂的“出軌照片”都是母親安排的把戲。
蘇落落根本就是被冤枉的。
可現在......
他拿起酒杯猛灌一口,酒精灼燒著喉嚨。
原來他們倆是半斤八兩。
他出軌的同時,蘇落落也早就有人了!
“操!”
許境澤猛地將酒杯砸向牆壁,玻璃碎片四處飛濺。
他抓起手機,手指發抖地撥通了陳律師的電話。
“給我查清楚!”他對著話筒咆哮,“把和蘇落落搞在一起的那個野男人的底細都挖出來!照片、開房記錄、轉賬憑證,一個都不能少!”
掛斷電話,許境澤像頭困獸般在書房裏來回踱步。
原本對爭奪財產的那點愧疚感此刻蕩然無存。
取而代之的是熊熊燃燒的怒火。
“賤人......”
他咬牙切齒地咒罵,完全忘了自己才是先出軌的那個。
這時,門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
“境澤?”
黃婷婷挺著隆起的孕肚推門而入。
看到滿地狼藉時,她眉頭緊蹙,“你這是怎麼了?”
許境澤迅速收斂了表情,“沒事,就是有點心煩。”
黃婷婷小心翼翼地跨過玻璃碎片,牽起他的手,“是不是在擔心媽的病情?三嬸已經托人跟韓墨霖談妥了,他同意繼續為媽治療。”
“嗯,三嬸跟我說過了。”
許境澤神色陰鬱,“就是治療費一次要一千萬。”
“這......”
黃婷婷咬了咬唇,“肯定是蘇落落搞的鬼!韓墨霖是她朋友,故意抬價刁難我們。”
“這個賤人!”許境澤一拳砸在書桌上,“明明知道許家現在沒有錢......”
“沒事。”黃婷婷輕撫他的後背,“再過幾天就是霍氏集團的鑒定大賽了,我肯定能贏。隻要許家公司能拿下華光項目的合作權,就不用再擔心錢的問題了。”
許境澤神色稍霽,輕輕抱住她,“婷婷,對不起......”
他愧疚地摸著她的孕肚,“你都快要生了,還要為這些事操心。”
黃婷婷靠在他懷裏,溫柔地道:“為了你和寶寶,再辛苦也值得。”
她輕輕撫摸著他的後背,眼底卻閃過一絲精光。
“對了,”她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抬起頭,“我剛聽陳律師說,蘇落落請了金閻羅做她的離婚律師。”
許境澤身體猛地一僵,“金閻羅?”
他的聲音陡然提高,“那個從無敗績的‘法律界閻王爺’?”
黃婷婷點點頭,“聽說他接的案子,對手不是傾家蕩產就是鋃鐺入獄。”
許境澤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他鬆開黃婷婷,雙手撐在書桌上,指節因用力而發白,“如果金閻羅真是蘇落落的律師,那這場官司我們想贏就難了。”
黃婷婷眼底閃過一絲陰狠,輕輕撫摸著自己的孕肚:“我倒是有個主意。”
她湊近許境澤耳邊,壓低聲音,“既然明的玩不過,我們就來陰的。”
“什麼意思?”許境澤轉過頭看她。
“我聽說......”黃婷婷的紅唇勾起一抹毒辣的笑,“金閻羅有個寶貝女兒在國外讀書。要是突然出了什麼‘意外’,你說他還有心思打官司嗎?”
許境澤瞳孔驟縮,“你瘋了?這要是被查出來......”
“誰會查?”黃婷婷輕蔑地哼了一聲,“一個律師得罪的人多了去了,誰知道是誰幹的?再說了,為了我們的孩子,這點風險算什麼?”
許境澤震驚地盯著黃婷婷,仿佛第一次看清這個女人的真麵目。
在他記憶中,黃婷婷一直是那個會為流浪貓掉眼淚的單純女孩。
她是很善良的。
可此刻......
“不行!”許境澤表情嚴肅,“這是犯罪!絕對不行!”
黃婷婷眼神閃爍,突然嬌笑起來,“哎呀,我開玩笑的啦!”
她親昵地挽住許境澤的手臂,“看你緊張的。”
許境澤沒有接話,隻是用陌生的目光審視著她。
那眼神讓黃婷婷後背發涼。
“好啦,很晚了。”
她鬆開手,強作輕鬆地說,“快去洗澡,我在房間等你。”
一回到臥室,黃婷婷的笑容瞬間消失。
她反鎖房門。
從梳妝台暗格取出另一部手機,撥通了一個沒有保存的號碼。
“喂,老K,幫我殺個人......”
她的聲音冷得像毒蛇吐信,“對,要幹淨利落,她叫蘇落落。”
黃婷婷嘴角揚起一股冷酷的笑容。
既然許境澤不許她對付金閻羅的女兒,那她就對付蘇落落。
這還更簡單。
窗外一道閃電劈過,照亮黃婷婷扭曲的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