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握了握拳，“這下，你總該相信女兒——”

“林澈，你這個混賬！”

話未說完，薑雪凝便狠狠給了我一巴掌，她惱怒地瞪著我：

“你拿女兒爭寵就算了，竟然還敢詛咒她給她辦死亡證明！”

“哥哥找了專家！專家說小晴隻是虛弱，要不是你為了賭氣讓小晴出院，小晴的身體早就好了！”

我幾乎要笑出聲：“周泯然找人給小晴看病？”

“什麼專家能救死人？”

話落，我突然接到殯儀館老板的電話，他聲音驚慌，“林先生，有人硬闖想帶走你女兒！你快來！”

血液瞬間凍結。

我推開薑雪凝，忍著痛瘋一般衝向殯儀館。

闖進停屍房時，幾個穿白大褂的專家正圍著我女兒的屍體，手中的溶液正準備倒在女兒屍體上。

我目眥欲裂，“住手——！”

斜倚一旁的周泯然眼睛一亮，猛地搶過一瓶溶液，高舉在我女兒屍體上方！

“林澈，你再靠近一步，我就倒下去。這可是濃硫酸，沾上一點，你女兒就什麼都沒了。”

他晃了晃瓶子，惡意幾乎凝成實質

我像是被釘在原地，肝膽俱裂。

“好！我不動！放過她，我什麼都答應！”

周泯然獰笑，示意一人將瓶子塞到我手裏。

“選吧。”

他聲音淬毒般，“喝掉你手裏的，或者......看我手裏的，淋在你女兒身上。”

他手腕微傾，一滴液體墜落。

“嗤啦——！”

刺鼻的焦肉味猛地炸開！女兒屍身上瞬間出現一個猙獰的黑洞！

“不！我喝！我馬上喝！”

在周泯然戲謔地注視下，我閉上眼，將那瓶濃硫酸灌進喉嚨！

金屬般的強酸瞬間燒穿口腔！

劇痛刺激著我的神經，我本能想吐，卻在想到周泯然的威脅後，強行將東西吞咽下去。

灼燒感猛地鑽進食道，瘋狂地撕扯侵蝕著內臟。

我痙攣著栽倒在地，我甚至覺得，就這樣死去也是解脫。

周泯然拍手叫好。

我掙紮著朝他伸手，張嘴想說話，卻隻發出非人般意味不明的聲音，但周泯然卻好似懂我的意思。

“你的確厲害，但誰讓你趁我出國，娶了雪凝還有了孩子？就算孩子成了屍體，我也覺得礙眼！”

他作勢要傾倒。

“住手！”

薑雪凝衝進來，皺著眉向我靠近。

一絲微弱的希冀剛升起，周泯然就一把摟住薑雪凝的腰，委屈開口。

“阿凝！我是接走小晴才知道，妹夫竟弄了小晴的假屍體騙你錢。”

“小晴還沒好全呢，妹夫這不是詛咒她嗎？我就想把這假屍體處理了。”

“結果妹夫罵我壞他計劃，還說要逼你掏更多錢！”

薑雪凝臉上的擔憂瞬間凍結，化作刺骨的厭惡。

她輕拍周泯然的手，“然哥，你做得對。”

她不屑地看了一眼女兒的屍體，輕描淡寫道。

“那就......融了吧。”

“不......”

我瞪大眼睛，徒勞地在地上抽搐，眼睜睜地看著那幾個假專家，將整瓶濃硫酸，倒在我女兒的屍體上。

濃烈的白煙裹挾著令人作嘔的焦臭味，不消片刻，地上隻剩一灘刺目的、黏稠的猩紅血水，裏麵還漂著未腐蝕完的碎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