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著沈啟航和姚明月的麵,上了那輛邁巴赫。
有幾個同學簇擁著走了出來,調侃著說:“怎麼邁巴赫現在都出來開網約車了?”
沈啟航的臉色有些難看。
他開的是一輛廣州本田,單獨看著還行,但是一旦有了邁巴赫的對比,就顯得又小又舊。
我剛到家沒一會兒,沈啟航就回來了。
我有些意外:“不是說今晚不回來了麼?”
沈啟航的臉色黑沉地厲害:“你是不是巴不得我不回來?”
我說:“你有病就去治。”
“今天來接你的那個男人是誰?”
“我老公。”
沈啟航發出一陣爆笑:“哈!果然。”
我不明白,他又在“果然”些什麼。
沈啟航在沙發上坐下,十分自信地笑著:“你就是故意的吧?就是想刺激我,讓我吃醋,讓我在意你?租一輛邁巴赫不便宜吧?我就說你最近怎麼跟變了個人一樣,不吵不鬧的,原來在這等著我呢。”
我隻有無語。
“你要這樣想我也沒有辦法。”
沈啟航有些厭惡:“以後,不要再耍這種小把戲,很無聊,也很幼稚。”
“隨便你怎麼想。”
“唐梔,婚禮突然取消,我知道你心裏不高興,你一直很想嫁給我讓我給你個名分,這個我心裏清楚。但是凡事也得有輕重緩急,明月還在喪夫之痛裏沒有恢複過來,還是要以她為先的。”
我不禁想問:“如果姚明月一輩子都恢複不過來,你就一輩子不打算結婚了?”
“唐梔,你怎麼能這麼惡毒?你就不能盼著明月點好嗎?她沒得罪過你吧?你用得著這麼詛咒她嗎?”
盡管已經知道沈啟航對姚明月的回護,但被指著鼻子罵惡毒,我還是第一次。
尤其是,被一個自己愛了十幾年,付出了十幾年,差一點成了我丈夫的男人。
我的心更加冷了下去。
“你車鑰匙給我一下。”
沈啟航防備道:“要我車鑰匙幹什麼?”
“我把放在你車裏的東西取回來。”
我曾經親手給沈啟航編過一個平安結,就掛在他車裏的擋風玻璃前麵。
保佑他平安順利。
現在的沈啟航,已經不值得我這樣全心全意的愛了。
沈啟航說:“我車裏有明月的東西,你別翻亂了,我跟你一起去。”
“隨便。”
我下了地下車庫。
沈啟航開了車鎖,我拉開車門,去解平安扣。
可是當時我怕中途掉了,就係了個死扣。
我心一橫,直接把平安扣全拆了,最後拿在手裏的變成了一根長長的紅線。
沈啟航問:“你怎麼扯壞了?”
“壞了就壞了吧,以後也用不著了。”
我退出車裏的時候,餘光裏看到了副駕駛座位的縫隙裏,有一片小小的黑色。
我輕輕用手捏了起來,卻發現——
那是一雙女人的黑絲。
它的主人是誰,已經不用猜了。
這應該就是姚明月落在沈啟航車上的那件“普通衣服”吧。
沈啟航催我:“好了沒有?別亂翻了。”
我木著臉,又把那條黑絲塞回了原位。
“好了。”
我剛一退出車廂,沈啟航就立刻過來把車門關上了,快速鎖好。
我無所謂,手機捏著那一團已經散亂的紅線,丟進了垃圾桶裏。
手機響起。
我接起來:“喂?”
“你什麼時候有空?婚禮可以一個月後辦,我們先把證領了。”
是傅靖沉。
“這個......不著急吧?”我說:“現在領證可方便了,婚禮當天去領都可以。”
沈啟航突然抓住了關鍵詞:“領證?什麼領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