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合租的塑料姐妹花剛發微信說戀愛了要搬走,讓我一個人承擔兩千塊房租,而我一個正經社畜哪能負擔得起啊。
更絕的是,隔壁剛搬來一個欠高利貸的窮橫鄰居,看我吃個肉包子都要嘲諷。
“浪費。”他看著我手裏的半個包子,眉頭皺得能夾死蚊子。
“大哥,兩塊錢的包子怎麼就浪費了?”我忍著氣問。
他冷笑:“窮還裝闊。”
我差點被氣笑了:“我窮?你住這破筒子樓,咱倆彼此彼此,你還好意思說我?”
“至少我不會為了兩塊錢的包子哭鼻子。”
“我哭你個頭!”
這破男人,長得像撕漫男,怎麼就長了一張臭嘴呢!
每天出門碰見這張臉就氣得牙癢癢,恨不得拿扳手把他那張毒舌敲爛!
可當我看到那張醫院催款單時,突然明白了什麼。
1
今天的水逆絕對是史詩級的!
“林小鹿,你這方案根本沒有想象力!重做!”
甲方爸爸的聲音透過電話,像刀子一樣刺進我的耳膜。
我看著電腦屏幕上熬了三個通宵的方案,眼眶瞬間就紅了。
這已經是第三遍了!
第三遍!
我到底哪裏得罪天了?
“好的王總,我馬上重做。”
我咬著牙,聲音都在發抖。
掛了電話,我看了看時間,晚上十點。
辦公室裏隻剩下我一個人,連保潔阿姨都走了。
我趴在桌子上,想哭但是哭不出來。
算了,繼續熬吧。
好不容易挨到深夜十二點,我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出公司。
剛出地鐵口,老天爺就開始發神經。
瓢潑大雨!
我沒帶傘,瞬間變成落湯雞。
這還不算完。
手機“叮咚”一聲,微信來了。
合租的塑料姐妹花發來消息:“寶,我戀愛了搬去男友那啦!下月房租你自己搞定哦~比心~”
我差點把手機砸進水坑裏!
“比心你個頭!”
我在心裏咆哮著。
下個月房租兩千塊,我一個人怎麼承擔得起?
銀行卡裏可憐巴巴的四位數餘額,瞬間讓我感受到了什麼叫絕望。
我像隻喪家犬一樣,拖著灌了鉛的腿往“溫馨家園”筒子樓挪。
這破地方除了便宜,什麼都不好。
樓道燈年久失修,忽明忽滅。
牆皮脫落,活脫脫恐怖片現場。
我摸著鑰匙,準備開門。
就在這時,旁邊那間一直空著的屋子門開了。
2
一個高大的身影側身出來。
我下意識抬頭看了一眼。
然後,我的呼吸停了。
臥槽!有妖氣!
這是什麼神仙顏值?!
目測一米八五往上,寬肩窄腰。
簡單的黑色舊T恤被雨水打濕,緊貼著壁壘分明的肌肉輪廓。
側臉線條利落得像刀削斧劈。
下頜線繃得緊緊的,透著生人勿近的冷冽。
濕漉漉的黑發有幾縷垂在額前。
非但不顯狼狽,反而添了幾分野性的頹廢美。
這顏值,這身材,這氣質......
放娛樂圈妥妥的頂流神顏!
我那顆被生活蹂躪得死氣沉沉的顏狗心,瞬間死灰複燃。
撲通撲通跳得震天響。
然而,下一秒,帥哥開口了。
“錢,下周五,一分不少。”
男人的聲音低沉沙啞,像砂紙磨過粗糲的石頭。
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我這才注意到,樓道陰影裏還站著一個人。
滿臉橫肉,脖子上掛著大金鏈子的壯漢。
“厲鋒,你他媽跟老子橫?”
壯漢叼著煙,嗤笑一聲。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就你這窮酸樣,住這狗窩,拿什麼還?”
“要不讓你那病秧子妹妹......”
“閉嘴!”
叫厲鋒的男人猛地抬眼。
那眼神像淬了冰的刀子,瞬間割斷了壯漢的話。
他上前半步。
明明比壯漢還略高一點,那股從骨子裏透出來的狠戾氣場,愣是壓得對方氣勢一矮。
“我說了,下周五。現在,滾。”
壯漢被他看得心裏發毛,嘴上卻不服軟。
“行!厲鋒,你他媽有種!下周五見不到錢,老子讓你和你那妹妹一起好看!”
他狠狠啐了一口,撞開我,罵罵咧咧地消失在樓梯口。
樓道裏隻剩下嘩嘩的雨聲和兩個沉默的人。
厲鋒這才把目光轉向我。
那眼神毫無溫度,甚至帶著被打擾的不耐煩。
像看一塊礙眼的石頭。
他一句話沒說,“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關門瞬間,我瞥見他屋裏簡陋的陳設。
一張行軍床,一個破桌子,一個掉了漆的櫃子。
家徒四壁,寒酸得令人發指。
幻想“砰”地一聲,碎得比那關門聲還響亮。
我抹了把臉上的雨水,內心瘋狂刷屏。
“帥是真帥,窮是真窮,橫也是真橫!”
“惹上高利貸的窮橫鄰居?”
“我這是什麼地獄級副本開局!”
3
接下來的幾天,我深刻體會到了什麼叫“窮橫”。
這個厲鋒,簡直比茅坑裏的石頭還臭還硬!
那天早上,我叼著樓下買的肉包子匆匆出門。
正好撞見厲鋒回來。
他應該是下了夜班,工裝褲上沾著大片油汙。
頭發淩亂,但那張臉在晨光裏依舊帥得慘絕人寰。
他手裏拎著一小袋超市打折處理的蔫巴青菜。
眼神掃過我手裏還剩半個的肉包。
眉頭嫌惡地皺起,薄唇吐出兩個字:“浪費。”
我瞪大了眼睛。
大哥,一個肉包兩塊錢!
怎麼就浪費了?!
我又沒丟掉,隻是沒吃完而已!
但我不敢說話,隻能憋屈地咽下這口氣。
還有一次,我家水龍頭壞了。
滴滴答答鬧心得要死。
我正抓狂時,厲鋒拎著個破工具箱路過。
我懷疑那是他唯一的家當。
他瞥了一眼,徑直走進來,語氣命令式:“扳手。”
我手忙腳亂遞過去。
隻見他手指修長有力,沾著機油。
動作卻異常精準利落。
三下五除二,水龍頭安靜如雞。
他洗了手,甩甩水珠,丟下一句:“墊片老化,下次自己換。”
連句謝謝都欠奉,轉身就走。
我看著那高大冷漠的背影,心裏的小人瘋狂咆哮。
“白瞎這張臉!”
“這脾氣簡直比茅坑裏的石頭還臭還硬!”
但是,我又能怎麼辦呢?
人家幫我修了水龍頭,我還能說什麼?
4
命運的齒輪在一個更狂暴的雨夜再次咬合。
我那輛二手小電驢,在離家不到五百米的地方,毫無預兆地罷了工。
狂風卷著冰冷的雨點劈頭蓋臉砸下來。
我推著沉重的車子,寸步難行。
絕望得想原地升天。
“為什麼老天爺要這樣對我?”
我在心裏咆哮著。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就在我快要崩潰的時候,一道刺眼的光束穿透雨幕。
一輛破舊的摩托車停在我旁邊。
車上的人穿著雨衣,帽簷壓得很低。
但我一眼就認出那優越的下頜線——厲鋒。
他大概剛做完代駕之類的活。
雨水順著他冷硬的下頜線不斷滴落。
“蠢,這種天氣騎這破車?”
熟悉的、帶著冰碴子的嘲諷透過雨聲傳來。
我又冷又氣,剛想懟回去。
厲鋒卻長腿一跨下了車。
他沒理會我的怒視,蹲下身。
借著手電光,粗暴地扒拉了幾下電驢的“內臟”。
“能修。”
他站起身,雨水順著額發流進眼裏。
他抬手隨意抹了一把,眼神在昏暗的光線下看不真切。
“工具在我家。手工費五十,零件另算。修不修?”
五十?!
我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這夠我吃三天外賣了!
可看看這鬼天氣和罷工的電驢。
再看看厲鋒那張雖然臭但莫名讓人有點信服的臉。
我把心一橫,牙縫裏擠出字:“修!”
5
厲鋒二話不說,單手拎起我那輛小電驢。
力氣大得嚇人!
往肩上一扛,大步流星就往筒子樓走。
我目瞪口呆地小跑著跟上。
第二次踏入厲鋒的家,衝擊力依舊。
極致的簡陋,但角落那張靠牆的工作台卻格格不入。
台麵異常整潔,擺放著各種精密的汽車零件模型。
擦拭得鋥亮的維修工具,雖然老舊。
甚至還有幾本翻得卷了邊的英文機械期刊。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機油味和一種......專注的氣息。
厲鋒把電驢放下,動作麻利地拆開外殼。
他修車的樣子和平時截然不同。
眼神專注,手指靈活地在複雜的線路和零件間穿梭。
帶著一種行雲流水般的力量感。
雨聲被隔絕在外,昏黃的燈光勾勒著他專注的側臉。
少了幾分戾氣,多了種致命的、讓人移不開眼的吸引力。
我看呆了。
這反差......有點頂。
“小問題,接觸不良。”
厲鋒的聲音打破了安靜。
他合上外殼,動作幹脆利落。
甩給我一塊半舊的灰色毛巾:“擦擦。”
我愣愣接過,毛巾有點硬,但幹燥溫暖。
我小聲道謝,掏出錢包。
裏麵最大麵額是二十,剩下全是五塊一塊的零錢。
我紅著臉,湊了五十塊皺巴巴的紙幣遞過去。
厲鋒麵無表情地接過,沒有一絲嫌棄。
反而極其認真地將那些零錢一張張捋平、疊好。
放進一個同樣破舊的錢夾裏。
動作珍重得像在對待稀世珍寶。
6
就在他放錢夾時,我眼尖地瞥見桌上反扣著一張照片。
照片邊緣磨損得厲害,顯然被主人摩挲過無數次。
我隻來得及看到一角——一個穿著火紅賽車服的少年,眉眼依稀是厲鋒。
笑容張揚,摟著一個同樣笑得陽光燦爛的少女。
厲鋒的動作猛地一頓,迅速將照片扣得更嚴實。
他抬起頭,眼神瞬間恢複了之前的冰冷銳利。
甚至帶著一絲被侵犯領地的警告,直直刺向我。
我心頭一跳,慌忙移開視線。
抓起毛巾胡亂擦了擦頭發。
“修、修好了是吧?謝謝!我走了!”
幾乎是落荒而逃。
那張照片,還有厲鋒瞬間變冷的眼神,像根刺,紮進了我的心裏。
屋漏偏逢連夜雨。
我在公司被一個姓錢的暴發戶客戶纏上了。
錢總,五十多歲,大腹便便,滿臉橫肉。
最惡心的是那雙眼睛,總是色眯眯地盯著年輕女員工看。
方案明明過了,這老色批卻硬是挑刺。
把我叫到私人會所“詳談”。
包廂裏煙霧繚繞,錢總肥膩的手“不經意”地拍在我手背上。
“小林啊,年輕人要懂得變通嘛。”
“陪錢總我喝高興了,什麼都好說。”
“合同馬上簽,獎金大大的有!”
那眼神黏膩得讓人反胃。
我猛地抽回手,強忍著惡心。
“錢總,方案沒問題,請您按流程走。我還有事,先走了。”
我抓起包就要走。
錢總臉色瞬間陰沉,一把拽住我胳膊。
力道大得生疼。
“給臉不要臉?信不信我一句話,你這工作就別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