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坐在輪椅上推開臥室門，床上兩個在一起。

女人正是我深愛了十年的妻子方語嫣，她和她的私人醫生韓皓背著我偷情，還生了個四歲的女兒。

她竟然要我當這個孩子的便宜爸爸，美其名曰為了方家的繼承人。

韓皓看到我，不但沒有絲毫愧疚，反而挑釁地笑了：“秦先生，你一個廢物，憑什麼占著茅坑不拉屎？”

方語嫣更是冷漠地看著我：“沒有方家，你什麼都不是，連活下去都是問題。”

韓皓抱著那個小女孩，得意地說：“你的價值就是給方家研發醫療設備，然後安安靜靜地當一個吉祥物爸爸。”

我盯著這兩個曾經最信任的人，聲音顫抖：

“方語嫣，你還記得你當初跟我說什麼嗎？你說就算我殘廢了，你也要跟我過一輩子！”

“現在呢？你告訴我，我為了你放棄秦家繼承權，甘願入贅，到頭來卻要給別人養孩子？”

1

我坐在輪椅上推開臥室門，床上兩個光著身子的人在一起，女人的聲音讓我渾身發抖：“你比我老公強壯多了，他那個廢腿根本不行。”

那個女人是我妻子方語嫣。男人是她的私人醫生韓皓。

三年前車禍後，她哭著抱住我說：“秦逸，你腿殘了我也不怕，我就愛你這樣，就算你一輩子坐輪椅我也要跟你過下去。”現在她卻在床上跟別人說我不行。

韓皓看到我，挑釁地笑了：“秦先生回來了？不好意思，在給你老婆做全身按摩。”

方語嫣趕緊扯過被子：“老公你怎麼回來這麼早？”

“按摩？原來現在的按摩都要脫光衣服？”

“真的隻是按摩！我腰疼，韓醫生說要全身放鬆才有效果。”

韓皓穿衣服：“秦先生別誤會，我是專業的康複理療師，給方總做的確實是醫療按摩。”

“醫療按摩需要你們兩個都光著？”

“這是專業要求。秦先生身體不方便，可能不太懂這些專業知識。”

“那剛才你說的我不行是什麼意思？”

方語嫣臉紅了：“我說的是你身體不行，需要韓醫生幫忙治療。”

韓皓補刀：“秦先生，方總最近工作壓力大，身體確實需要專業的理療。我建議以後每周都安排幾次這樣的全身按摩。”

看著方語嫣那張我愛了十年的臉，我最終還是選擇了相信。

“以後按摩記得鎖門。”我轉動輪椅離開。

“老公，你別生氣，我真的沒有背叛你。”

晚上，方語嫣主動幫我洗澡，還做了我最愛吃的紅燒肉。她給我夾菜：“老公，以後我盡量不讓韓醫生來家裏了，在醫院治療也是一樣的。”

車禍那天，是她不顧危險衝進火海把我拖出來的。

她家裏人都勸她甩了我，說我這樣的廢人配不上方家大小姐。

是她跪在方家祠堂裏絕食三天，逼著家裏人同意我們的婚姻。

為了我，她甚至放棄了和青梅竹馬的聯姻。

她怎麼可能背叛我？

2

一個月後，韓皓帶著一個四歲的小女孩出現在我家門口。

“爸爸！”小女孩撲向韓皓，“我想死你了！”

方語嫣從廚房出來，臉色瞬間變了：“你怎麼把孩子帶來了？”

“語嫣，小婧想媽媽了。”韓皓抱起小女孩。

小女孩轉頭看向方語嫣：“媽媽！”

方語嫣的臉刷地白了。

“這是怎麼回事？”

韓皓看了方語嫣一眼：“秦先生，小婧是我和語嫣的女兒。”

“什麼時候的事？”

“四年前。”方語嫣聲音很小，“在你車禍之前。”

車禍之前？那時候我們已經在一起兩年了，正準備結婚。

“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

韓皓坐到沙發上：“秦先生，您車禍後身體這樣，方家總得有個繼承人吧？”

“所以你一直在騙我？”

“我沒有騙你。”方語嫣趕緊解釋，“我隻是沒有告訴你這件事。當時你車禍剛醒，我怕刺激到你。”

“四年了！你瞞了我四年！”

“老公，我真的是為了你好。我怕你知道後會亂想。”

小女孩看到方語嫣哭了，也跟著哭：“媽媽不哭，媽媽不哭。”

韓皓哄著孩子：“小婧乖，媽媽沒事。”

“方語嫣，你還記得你當初跟我說過什麼嗎？”

“你說就算我不能給你孩子，你也要跟我過一輩子。你說兩個人的世界就足夠了。現在呢？”

“老公，我當時確實是這麼想的。”方語嫣擦眼淚。

“但是方家不能沒有繼承人，奶奶說如果我沒有孩子，方家的產業就要交給我堂弟。我不能眼睜睜看著方家幾代人的血汗落到外人手裏。”

“所以你就和他生了個孩子？”

“我沒有選擇。你應該理解我的。”

我為了娶她，放棄了秦家的繼承權，甘願入贅方家。我以為我們是相愛的，原來在她眼裏，我隻是一個工具。

韓皓說：“秦先生，您也別太介意。小婧可以姓秦，對外就說是你們的孩子。這樣對大家都好。”

“姓秦？你覺得我會認這個孩子？”

“為什麼不認？”方語嫣反問，“她流著方家的血，你是方家的女婿，她叫你一聲爸爸怎麼了？”

當年為了我，她背叛了整個家族。現在為了家族，她背叛了我。

“我不會認的。”我轉動輪椅準備離開。

“秦逸！”方語嫣突然提高了聲音，“你別忘了你現在的身份！沒有方家，你什麼都不是！”

我停下輪椅，慢慢轉過頭看著她。

3

方老太太親自登門，帶來了一份文件。

“逸兒，簽了吧。”老太太把文件放在我麵前，“正式收養小婧，她以後就是你和語嫣的女兒。”

我看了一眼文件，是收養協議書。

“我不會簽的。”

老太太臉色一沉：“為什麼？”

“因為她不是我的孩子。”

“但她是語嫣的孩子，也就是方家的孩子。”老太太語氣嚴厲，“你既然嫁進方家，就要為方家考慮。”

嫁進方家？她用的是嫁，不是娶。在她眼裏，我就是個入贅的廢物。

“我可以不要這個身份。”

老太太笑了：“你以為離開方家你還能活下去？”

“你那些醫療專利的收益，這些年都是方家在運作。沒有方家的資源，你以為你能研發出那些東西？”

我愣住了。

我這些年確實開發了幾項醫療器械的專利，但都是以方氏集團的名義申請的。

專利權在法律上屬於方家。

“還有這套房子，你的醫療費用，你的生活開銷，哪一樣不是方家在負擔？”

老太太繼續說，“你一個殘疾人，離開方家你拿什麼活？”

方語嫣在一旁低聲說：“奶奶，你別這麼說話。”

“我說錯了嗎？”老太太看向方語嫣。

“當初我就反對你們在一起，一個不能生育的廢人，有什麼資格做方家的女婿？現在好了，總算有了繼承人，他還在這裏挑三揀四。”

韓皓抱著小婧從樓上下來：“方老太太說得對，秦先生應該感謝方家的照顧。”

“輪不到你說話。”我瞪著他。

韓皓笑了：“秦先生，小婧是我的女兒，我當然有權利為她的未來考慮。我覺得讓她姓秦對她的成長更有利。”

“我說了，我不會認這個孩子。”

“那你看看這個。”韓皓拿出手機，給我看了一張照片。

照片上是一份合同，我的醫療專利授權協議，受益人是方氏集團，期限是終身。

“你那些專利每年給方家帶來上千萬的收益，你覺得方家會讓你帶著這些專利離開？”

我盯著手機屏幕，越來越冷了。原來方語嫣這些年一直在算計我的專利價值。

“還有這個。”韓皓又拿出一張照片。

是我和方語嫣的結婚協議，上麵有一條婚前財產約定：秦逸的所有研發成果歸方家所有。

我想起來了，當時方語嫣說這隻是個形式，證明我願意為方家奉獻一切。我傻傻地就簽了。

“現在明白了嗎？”韓皓收起手機。

“你的價值就是給方家研發新的醫療設備，然後安安靜靜地當一個吉祥物爸爸。”

方語嫣終於開口了：“老公，你就當是為了我，好嗎？”

我看著她，想起當年她為了我和家裏人決裂的樣子。

“方語嫣，你還記得你當初跟我說什麼嗎？”

“我記得。”她的聲音很輕。

“你說哪怕全世界都不要你，你也要跟我在一起。你說我的能力是我們兩個人的，屬於方家的。”

4

還記得那時候我研發出第一個專利，她興奮地抱著我說：

“秦逸，這些技術都是你的心血，誰也搶不走。我會保護好你的才華，讓它隻為我們的愛情服務。”

現在她卻親手把我的才華交給了別人。

方語嫣低下了頭。

“現在呢？你告訴我，我的能力本來就該為方家服務？”

“老公，情況變了。”

“哪裏變了？因為我殘廢了，所以就活該被你們算計？”

韓皓抱著孩子退到一邊，看好戲一樣看著我們爭吵。

“我沒有算計你。”方語嫣眼裏含著淚，“我隻是想讓方家和你都能有一個好的結果。”

“好的結果？讓我當你們女兒的便宜爸爸就是好結果？”

老太太拍了拍桌子：“夠了！秦逸，你別不識好歹。如果看在你這些年還算聽話的份上，你以為方家會養你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