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沫,你離開一個月了,可我還是走不出來。
你明明答應過我,會陪我一輩子的,為什麼要失約?
從18歲開始,我最大的心願就是娶你,我甚至連我們婚禮的場景都構想好了,
我會選在你最喜歡的城堡舉行,鋪滿你最愛的黃玫瑰,請來你最愛聽的樂隊為我們的婚禮伴唱……
可我再也沒有機會娶你了。
我每天隻能依靠酒精入夢,這樣才能在夢裏見上你一麵,可又還能靠酒精麻痹自己多久……
沫沫,我真的好想你。】
喬茉的心好似被人用重錘敲了一下。
她忽然回想起當年,江硯辭給自己的那場“世紀婚禮”。
在古堡舉行,滿地的黃色玫瑰,還有她根本沒聽過的樂隊……
一切都是他親手安排,看著那麼用心的布置,她甚至感動的流淚。
可原來,這場婚禮一開始等待的新娘,根本就不是她。
眼淚一湧而下,她又顫抖著拆開下一封……
【沫沫,我遇見了一個女孩,她叫喬茉。
在看見她的第一秒,我還以為是你回來了。
她連名字都跟你很像。
也許是上天送到我身邊補償我的吧。
所以,哪怕明明知道她不是你,我還是把她留在了身邊。
隻要看到她那張臉,我就還能自欺欺人的騙自己,你還留在我身邊。
她得了腎衰竭,我決定給她捐腎。
我知道如果你還在,一定會罵我瘋了,我的確瘋了,哪怕知道她隻是個贗品,
可我仍然想把她當成你,就當是把我的腎給了你吧,
這樣,我們是不是就合二為一了。】
喬茉血液逆流,隻覺如遭雷擊。
直到冰涼的液體滴在手臂上,她才觸電般回過神,臉色慘白的拆開下一封。
【沫沫,她越來越像你了。
我讓她穿上你最愛的白裙子,留著跟你一樣的長直發,
我知道她不喜歡吃蝦,可還是每天喂給她吃,她不喜歡喝茉莉花茶,我卻每天泡給她喝,
這樣,她就更像你了一點。
茉茉,沫沫,每次抱她吻她的時候,我都要麻痹站在我麵前的人是你,我叫的人也是你,
騙著騙著,連我自己都信了。
可午夜夢回,等待我的卻仍是巨大的荒蕪。
我比誰都更加清楚,她不是你,
她不過是一個贗品,根本,都不配與你相提並論。】
看到最後一句話,喬茉再也忍不住,手中的信件撒了一地。
原來,白裙、茉莉花茶,長直發,都是顧婉沫喜歡的。
而自己從始至終,不過是個拙劣的替身!
根本沒什麼一見鐘情,沒有什麼寵之入骨,在她被疼愛得非他不可時,他隻是,把自己當成發泄對顧婉沫思念的容器。
他以愛為毒,一點點蠶食了她的整顆心,卻又不以為然,將她的心像垃圾一樣扔掉,隻在意這副跟另一個人相似的軀殼!
……
喬茉顫抖著翻完了箱子裏的每封信。
一封又一封,每封信裏都寫滿了對顧婉沫近乎偏執的愛意。
她坐在書房,從天黑看到天亮。
整整幾百封信,翻完之後,已經是第二天清晨。
喬茉痛不欲生,整個人都像溺斃在深淵,幾近窒息。
而這時,書房的門忽然打開。
消失了一整晚的江硯辭,終於出現在她麵前。
看著書房這一地的狼藉,他皺了皺眉。
喬茉怔怔的抬眸,臉上一片淚痕,顯然已經知道了真相。
江硯辭神色卻沒有絲毫的變化,仿佛,那個親手送她下地獄的人,
並不是他。
“既然你都知道了。”他的語氣冷靜的近乎殘酷,哪裏還有以往的半分溫柔,“那就把這個簽了吧。”
他掏出一份文件,喬茉抬眸,看到了偌大的幾個字。
離婚協議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