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雅!」
鄭明遠一字一頓地念出我的名字,眼中燃燒著怒火。
「你可以在家裏任性,但這裏是公司,是我的地盤!」
他指著會議室的門,「請你立刻帶著這兩隻貓離開,不要幹擾我的工作!」
我不慌不忙地拿起桌上的西南項目投資協議,輕輕撫平紙麵,然後看著鄭明遠的眼睛,慢慢將文件對折。
「你敢!」鄭明遠厲聲喝道。
我挑了挑眉,手上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隻聽「刺啦」一聲,我將那份協議從中間撕成兩半。
「住手!」鄭明遠衝上前來,但已經晚了。
我繼續撕著,紙片如雪花般飄落在會議桌上,有幾片甚至落在了江月那件被咖啡染臟的白裙子上。
「你瘋了嗎?!」鄭明遠怒不可遏,「這是價值上億的項目!」
我放下手中最後一片紙屑,冷靜地看著他:「瘋了?我看是你瘋了才對。」
「這個項目,本來就是我談下來的。」
鄭明遠愣住了,隨即冷笑:「蘇雅,你撒謊也該有個限度。這個項目是江月跟進了整整兩個月才簽下來的,你憑什麼說是你談的?」
江月也立刻附和道:「蘇總,我真的為這個項目付出了很多心血......每天加班到深夜,準備了無數資料......」她的聲音帶著哭腔,「我知道您可能對我有些誤會,但請不要這樣否定我的努力......」
我終於正眼看向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哦?是你談下來的?」
我從包裏拿出手機,「那我現在就給西南集團的陳董事長打個電話,問問他是怎麼回事?」
江月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陳董事長是我父親的老朋友,從小看著我長大。」我慢條斯理地說,「上個月他來蘇氏開董事會,順便提到西南集團正在尋找合作夥伴。我當時就提了鄭氏一句,他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所以,」我看著江月,「你到底是怎麼‘辛苦談下’這個項目的?是不是穿著這身打扮,去陳董事長辦公室賣弄風情?」
我的目光掃過她那件過於貼身的連衣裙和腳踝上的紅寶石鏈子。
「還有,誰給你的膽子,把我的紅寶石胸針拆了當腳鏈戴?」
江月下意識地用手去遮掩腳踝,但已經來不及了。
「現在,把它摘下來。」我的語氣不容置疑。
江月顫抖著手,猶豫不決地看向鄭明遠。
「我讓你摘下來!」我的聲音陡然提高。
鄭明遠擋在江月麵前:「蘇雅,你別太過分了!」
我冷笑一聲,對站在門口的助理小王使了個眼色。小王立刻會意,走到江月身邊,不由分說地蹲下身,迅速解下了她腳踝上的紅寶石鏈子。
「蘇總,您的紅寶石。」小王恭敬地將鏈子遞給我。
我看了一眼,厭惡地搖搖頭:「扔了吧,已經臟了。」
江月的臉色由白轉紅,眼中含著淚水,看上去楚楚可憐。
我轉向鄭明遠:「現在,我要你立刻開除江月。」
「不可能!」鄭明遠斬釘截鐵地說,「江月是我最得力的助手,我不會因為你的無理取鬧就開除她。」
「是嗎?」我冷靜地問,「你確定這是你的最終決定?」
「當然!」他毫不猶豫地回答,「江月沒有任何過錯,錯的是你!」
我點點頭,從包裏拿出另一份文件,放在桌上。
「那好,既然你這麼維護她,我也不勉強。」我推開文件,「這是蘇氏集團對鄭氏的投資撤資申請,我已經簽字了。」
鄭明遠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你......你不能這樣!」他聲音發顫,「這會讓鄭氏陷入資金危機!」
「我當然可以。」我平靜地說,「鄭氏能有今天,靠的是什麼,你心裏沒點數嗎?」
「蘇雅,你冷靜一點......」鄭明遠的態度軟化下來,「我們有什麼事可以回家好好談......」
「不必了。」我起身準備離開,「我已經搬回蘇家老宅了。」
鄭明遠急了:「你不能走!」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之大讓我吃痛地皺眉。
「放開!」我冷聲道。
「鄭總,您冷靜點......」李強聞聲趕來,試圖勸阻。
鄭明遠卻不管不顧:「蘇雅,你不能這樣對我!沒有蘇家,鄭氏什麼都不是,你明知道的!」
「所以呢?」我直視他的眼睛,「知道這一點,你還敢這樣對我?」
會議室門口已經聚集了不少員工,都在偷偷觀望這場豪門爭鬥。
鄭明遠終於意識到場合不對,鬆開了我的手腕。
「蘇雅,求你了......」他的聲音低了下來,「給我一次機會......」
我整理了一下被他弄皺的衣袖,冷漠地說:「機會?我給過你無數次了。」
「你自己選的路,就自己走下去吧。」
我轉身離開,留下鄭明遠和江月站在原地,身後是竊竊私語的員工們。
回到蘇家老宅,我徑直走進書房,撥通了父親的電話。
「爸,是我。」
「雅兒?怎麼了?聲音聽起來不太好。」電話那頭,父親關切地問道。
「我和鄭明遠......可能要離婚了。」我的聲音有些哽咽。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是因為那個叫江月的女人?」
我愣了一下:「您知道?」
「我派人暗中保護你,自然什麼都知道。」父親歎了口氣,「隻是沒想到鄭明遠這麼不知好歹。」
「爸......」我忍不住流下眼淚。
「別哭,雅兒。」父親的聲音堅定起來,「我明天就從米蘭回來,這事交給我處理。」
「鄭明遠不是想要西南項目嗎?」父親冷笑一聲,「我倒要看看,沒有蘇家,他拿什麼跟西南集團談合作。」
掛斷電話,我走到窗前,望著遠處的城市燈火。
曾經以為的幸福婚姻,原來不過是一場利益交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