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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媽媽得意忘形極了：

“傻兒子！要不是我，你就和名校失之交臂了！

“我呀，全部把你的專業改成清華北大、複旦上交了！家裏頭狀元宴都擺好了，就等你回來開宴，昭告所有人，咱家出了一個狀元！”

謝羨臉色瞬間慘白，下一秒破口大罵：

“你有病啊，誰讓你動我誌願的！”

“你把我害慘了！全滑檔了！完了！全都完了！”

那頭頓時急了：“哎呀，這怎麼會這樣啊？小羨，媽也不懂啊，媽不是故意的......”

“你看能不能跟你們班主任說說，讓他跟清華的老師求求情啊......”

他忍無可忍，猛地將手機一把砸在地上，頹然地抱著頭，緩緩捂住臉帶了哭腔：

“完了，我滑檔了，全部滑檔了......”

池非魚笑容擴大，輕輕巧巧就是溫柔一刀：

“沒關係啊謝羨，你本來就說自己要上大專呀。”

“那是騙你的，你個瘋子！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不把大學當回事啊？”謝羨血紅著眼衝她大吼。

池非魚笑容收斂了，果然，巴掌不落在自己身上是不知道疼的。

謝羨，不也不把她的大學當回事嗎？

他冷靜了好半晌，躊躇著對喬心容開了口：

“心容，對不起，我們沒法一起上大學了。”

“你能不能......”

“沒關係！”喬心容打斷了他，笑容有些模糊，“阿羨，我會在南郵等你的。”

謝羨愣了一下：“不，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陪我複讀一年？”

班主任在台上很生氣：

“謝羨，你在胡說什麼？每個人的時間都很寶貴，你自己的學習，憑什麼讓別人陪你？”

喬心容認同點頭：“對啊謝羨，學習是自己的事，我好不容易考來的分數，也很重要。”

謝羨眼睛紅了，想到為了他一句話就放棄了七百多高分的池非魚，破防道：

“你根本就不愛我！你還不如池非魚愛我！”

喬心容不耐煩了：“謝羨，你能不能別道德綁架了？”

“你以為誰都是池非魚那個醜八怪戀愛腦，考七百分都願意為了你報大專啊？”

莫名其妙被踩了一腳的池非魚，默默舉手：“其實我也......”

“非魚！”謝羨握住了她舉起的手，眼圈殷紅破碎，“我終於意識到，誰才是對我最好的人，誰才是我的真愛。”

他聲音哽咽，斷斷續續：“我錯了，我們一起複讀吧。我們基礎那麼好，好好重新複讀一次，肯定會考得更好的！”

池非魚疑惑：“可是我要上大專啊，你不是說好要跟我一起上大專的嗎？”

“謝羨，你不願意陪我嗎？”

謝羨沉默了。

池非魚緩緩掙脫開他的手，笑容諷刺起來。

看啊，他說他知道錯了，她才是他的真愛。

可輪到他驗證自己的真情，他卻不願意了。

謝羨自己也意識到了。

他哭了，咬牙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

“我真不是人！真嘴欠！當初居然嘴巴一張一合，就逼你做出那麼難的決定。”

謝羨急急又握住她的手，滿眼懇切：

“但是小魚，我也是被人騙了，沒看出喬心容這麼壞，都是她讓我整你的！”

“你原諒我好不好，我們重新開始，再考一年！”

池非魚笑了，伸出手溫柔地摸了摸他的頭。

謝羨任由她摸，這次溫順得像一條狗。

“哄你的，不上大專。”

謝羨眼睛裏燃起希冀。

她笑彎了眼：

“哦，也不會跟你複讀。”

“我斯坦福的offer早都下來了，九月份報到。”

謝羨的臉色，驟然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