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寒哥失血過多。”裴雨彤突然開口,語氣急切:“他有血友病,現在血流不止,醫院血庫不足.....”
江臨硯的心一點點沉了下去。
“唯一匹配的血型就是你。”裴雨彤摁住他胳膊,指使著護士下針:“抽吧,需要多少抽多少。”
可笑,真是太可笑了。
江臨硯想要抽回手,卻不小心扯到了肋骨的傷,疼得他倒吸一口涼氣。
望著裴雨彤焦躁的麵容,他停止了反抗,隻淡淡的說了句。
“抽完血,能不能放過我。”
“當然,你抽完回家去休息,我會來看你的。”裴雨彤說這話時,心思早已飛走了。
“我說的放過我,不是回家,而是我要走了.....”
話剛說出口,就被裴雨彤的電話鈴聲給打斷,她蹙著眉滑過接聽鍵。
片刻過後才抬眸問他:“你剛才說什麼了?”
江臨硯搖搖頭,沒再說話。
冰冷的針管紮進血管的瞬間,他的心也在一寸寸變得冷漠。
直到抽到第四袋時,他再也堅持不住,護士這才拔針,端著血袋轉身離開。
裴雨彤也沒說一句安慰的話,跟著護士匆匆離開。
接下來的幾天,江臨硯躺在醫院裏修養,直到第三天,他裹著滿身的紗布給自己辦理了出院手續回到裴家。
他將這三年來,自己在裴家為數不多的一些行李,收拾打包好丟進了垃圾桶,帶不走的全都一把火燒了個幹淨。
見他站在火桶前燒東西,裴雨彤有些詫異:“你不留在醫院回來幹什麼?你這又在燒些什麼?”
江臨硯淡淡道:“不要的東西就燒了,反正以後也不需要了。”
喬聽寒也頂著一張蒼白的臉走過來,他捂著嘴故意咳嗽了幾下,臉帶歉意。
“江先生,對不起啊,我也沒想到那天會發生那種事故,你要是還在生我的氣的話,就罵我幾句解解氣吧。”
故作大度的模樣落在江臨硯眼裏,他滿是不屑。
見他沒說話,喬聽寒立馬解釋:“雨彤,你保鏢不會真的還在怪我吧,你知道的....”
裴雨彤頓時冷哼一聲:“聽寒哥,他不敢的,你別想太多。”
看向江臨硯的眼神卻是帶著一絲深究,畢竟他從未對她這般冷淡過。
似乎有什麼東西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
燒完鐵桶裏的所有東西,江臨硯轉身離開,沒再回頭看一眼裴雨彤。
也忽略了身後喬聽寒眼中泛起的寒意。
睡到半夜,江臨硯感覺熟悉又柔.軟的觸感一直落在他臉上,出於警覺,他猛地睜開眼,就看見裴雨彤穿著黑紗睡衣坐在他床前。繾綣而又溫柔。
“大小姐....”他聲音沙啞,眼露震驚:“你在幹什麼?你未婚夫就在樓上。”
裴雨彤也不知道自己今晚是怎麼了。
她本以為江臨硯這般愛她,是絕不會離開她的。
可一想到近日來發生的這些事,心頭的不安感就越來越明顯。
這才睡不著直接摸到了江臨硯的房間裏來。
“你放心,哪怕我和喬家訂了婚,也不會不要你的,你別再和聽寒哥對著幹,讓我為難了。”裴雨彤聲音微啞道,轉身離開。
江臨硯抬眸不語,望著她離去的背影。
他輕聲說了句。
“裴雨彤,這次,是我不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