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桐掙紮著想解釋,嘴卻被封得死死的,想動,可全身都被捆綁著。
方漸白手握鞭子,看著眼前嗚嗚掙紮的女人,莫名眼皮一跳。
包房裏光線調得暗,他突然產生了一個荒謬的念頭,覺得她像夏青桐。
“漸白哥,謝謝你給我出氣,這個女人真的把我折磨得好慘,嗚嗚......”
這時,蘇雪麗含淚摟住他的腰,成功讓他打消了疑惑。
夏青桐平時不喜歡穿旗袍,也一直留著他喜歡的飄飄長發,眼前這個穿旗袍的短發的女人,不可能是他心愛的夏青桐。
思及此,方漸白眼中再無溫度,有的隻是嗜血的瘋狂。
“敢傷害雪麗,我要讓你承受千倍萬倍的痛。”
“啪!”
鞭子帶著破空聲狠狠落下。
第一鞭,夏青桐猛地繃直背脊,倒刺撕開第一道血痕,她發出慘叫,卻被生生堵住。
第二鞭,她的瞳孔驟縮,皮肉翻卷的傷口像被烙鐵燙過,呼吸急促得仿佛斷了氣。
第三鞭,她疼得咬破了嘴唇,身體痙攣地蜷縮,痛入骨髓,卻逃無可逃。
......
整整九十九鞭後,她意識模糊,渾身是血,卻不再掙紮,隻是機械地抽搐著。
恍惚間,她想起方漸白明明說過,要狠狠懲罰蘇雪麗,要捆綁她鞭笞她,可他食言了。
如今,真正被他捆綁鞭笞,痛不欲生的人,是夏青桐!
這時,夏青桐聽見方漸白問:“雪麗,當初這個女人安排了幾個男人欺負你?”
“......十個。”
“好,那我便讓她加倍承受。”他冷聲吩咐手下,“去找一百個最臟的乞丐過來,再給這女人喂點藥。”
他抬起皮鞋,踢向她戴著麵具的下巴:“敢傷害我的女人,我要讓你後悔來過這個世界!”
麵具被踢在地上。
“方漸白......”
夏青桐用盡全力喊著。
“如果你知道傷害的人是我,你會後悔嗎?”
可所有染著血的話,都變成了不成調的嗚咽。
而方漸白,早已轉身牽著蘇雪麗的手離開。
“雪麗,接下去就別看了,臟。這幾天我都會陪著你......”
聲音逐漸遠去,有人來給夏青桐鬆了綁,強塞了一顆藥在她嘴裏。
夏青桐的心仿佛墜入冰窖,可身體卻越來越熱。
門外湧進無數臟汙的乞丐,一股惡臭味襲來,他們的目光下流猥瑣,長著灰指甲,流著膿的手,肆無忌憚摸上她的身體。
夏青桐除了鋪天蓋地的惡心之外,竟還產生了可恥的快 感。
她大口喘著氣,臉紅得不正常,眼中滿是侮辱的淚水,再這樣下去,她真的會徹底被毀掉。
她跌跌撞撞抓起花瓶,狠狠敲碎,用力紮進自己的大腿。
橫流的鮮血終於給了她一絲清明,眼看乞丐們逼近,退無可退之下,她看了一眼身後的窗戶,滿心決絕地跳了下去。
也許是否極泰來,三樓的窗戶下麵竟是一片柔 軟草坪,而不遠處是敞開的歌舞廳後門。
夏青桐顧不得滿身傷痛,瘋了一樣逃出去。
尋呼機發出聲響,是方漸白。
【阿桐,這邊項目還要過幾天結束,乖乖在家等我,愛你。】
夏青桐諷刺地笑了。
隨後她去了辦事處,拿回一張確認單。
【您的銷戶手續已完成,該身份下的所有證件均已失效。】
這一次,她笑得真心。
因為,她終於可以離開方漸白了。
回到四合院,夏青桐快速整理著行李。
屬於夏青桐的所有證件都被方漸白收了起來,但無所謂了,因為世上已再無夏青桐。
她隻帶走了自己的設計稿和一些必備的生活用品。
然後摘下沾滿血的戒指,放在空蕩蕩的書桌上。
隻要方漸白看一下,就能知道他到底做了什麼,她又到底經曆了什麼。
夏青桐本想要親自報複蘇雪麗,但她知道,隻憑這枚戒指,就足夠讓方漸白成為她報複的工具。
離開時,已是夜晚。
門前街道兩旁,是一眼望不到頭的梧桐樹。
夏青桐和白漸白曾無數次牽著手,從梧桐大道走回屬於他們的家。
他們約定,要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可如今,她一個人走過那片梧桐,曾經刻骨銘心的約定,也永遠成了過去。
夏青桐手握乘機審批表,來到首都機場,坐上了今年剛開通的中法直航飛機。
波音飛機順利衝上雲霄的那一刻,她在心裏默默地說——
再見方漸白,唯願再也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