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昀收劍回鞘。
回頭卻猛然甩了我一記耳光。
“沈冰卿,魚苗換皇嗣,你怎會這般下賤惡毒?”
“虧得容容識破了你的毒計,不然我皇族血脈,豈不要被你這賤人混淆。”
他帶著沈有容拂袖而去。
不到半個時辰,沈有容便折返回來,手裏還拎著一個朱漆食盒。
“姐姐,要不要看看這盒子裏裝著的是什麼寶貝?”
食盒裏濃鬱的血腥味撲鼻。
她笑嘻嘻地湊近我,低聲說:“這盒子裏可是我們最親愛的小侄子啊!”
“姐姐出嫁時,不還摸著嫂嫂的肚子,說期待早日和他見麵嗎?”
我絕望地渾身顫抖,“沈有容,你做了什麼?”
她無辜地歪頭,“妹妹不忍姐姐日日思念侄子,這才將他早早剖出來,送來和姐姐見麵啊。”
沈有容一字一句,利刃般一下下剜著我的心肺。
“沈有容,嫂嫂她待你那麼好,你怎麼忍心...”
沈有容嗤笑著將食盒砸在我身上。
“我也對嫂嫂也不薄啊,挖她一個孩子,還她一肚子魚苗。”
“啊,還有沈氏全族女眷的肚子,也都被皇上下令挖空,全部塞滿了魚苗。”
她怨毒地笑著,“包括你那年過半百的祖母...”
難以言喻的痛楚在胸口瘋狂翻湧。
我死死盯著沈有容雙眼,她嚇得地連退數步,直退進趕來的李承昀懷裏。
“皇上,臣妾好心來看姐姐,姐姐卻怪我揭穿她身懷野種的真相。”
李承昀嚴嚴實實地將她護在懷裏。
“沈冰卿,容容和你不同。”
“你之所以嫁給朕,是明知朕會躍龍門,貴不可言。”
“可朕還不得父皇寵愛時,容容就對朕投懷送抱,貧賤不移。”
我頓覺荒唐,笑得停不下來。
隻要我喜歡的人和物,沈有容都要爭搶。
更何況,她隻是區區丞相府庶女,不管嫁給哪個皇子,都是高攀。
又何來貧賤不移一說?
眼看天就要亮了,李承昀忙命人將我捆起來,請國師施術,引渡錦鯉。
從我出生起,就與我相伴相生的錦鯉被強行挖出。
魚兒的嘶鳴聲,響徹整座大殿。
李承昀眼睜睜看著我死去活來,看著我後背鮮活的七彩錦鯉,逐漸消失空白。
半刻鐘後,隨著‘滴答’一聲水滴滴落的聲音響起,
沈有容白 皙地後背上,陡然出現一條模樣詭異的黑色怪魚。
李承昀大喜過望:“國師,可是成了?”
“...回皇上,錦鯉引渡很順利。”
他滿頭虛汗地看著沈有容後背的怪魚,眼裏盛滿了恐懼。
李承昀也發現了不對勁。
“錦鯉在賢妃身上,是耀眼奪目的七彩色。”
“為何遊到皇後背上,就成了黑色?”
我勾唇淺笑,因為這不是錦鯉,是隻能帶來災厄的黑蛟啊!
大周江山,徹底被李承昀葬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