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踏出大堂沒幾步,一個石頭重重砸在我頭上。
回頭一看,顧潮生的兒子顧宇航對我露齒一笑。
“不好意思阿姨,手滑了。”
如果不是經曆過一次,誰也不敢相信頂著這樣一張天使麵孔的小孩,四歲就敢殺人了。
我沒理睬他,繼續往前走。
“咚”的一聲,又一塊石頭落地。
一次是手滑,第二次就是故意的。
我回頭,他還在笑,“阿姨,你長得好醜。”
我靠近他。
不到一米遠,就聞到了他身上的蛇味。
他的後脖頸上已經長出黑色的鱗片。
不出三天,他必將化蛇。
顧宇航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醜阿姨,你難道還想打我,你知不知道我爸爸......”
我打斷他的話,“小孩,你快變成蛇了。”
到底還是小孩子。
想必他也已經聽過無數次這樣的話。
顧宇航一想到這件事,嘴一撇,不出三秒就哭了起來。
哭聲引出房間裏顧潮生和白瀟瀟。
白瀟瀟心疼地將顧宇航抱起來,“白惜,事情辦不成,你就拿小孩子撒氣,你可真不要臉。”
我翻了個白眼,“我比你要臉,畢竟我沒有未婚先育。”
當初和顧潮生有婚約的人是我。
白瀟瀟為了嫁入豪門,給顧潮生下了藥爬上了他的床。
偷偷懷上孩子生下來後,在我們兩個婚禮上搶了我的男人。
這件事並不光彩,也一直是她的痛楚。
白瀟瀟臉色發白。
顧潮生看不下去,大力握住我的胳膊,拉著我去了角落裏,“白惜,你到底什麼目的?”
是你家老爺子請我來的,我能有什麼目的。
這句話還沒開口,顧潮生臉一沉,“我知道你也重生了。”
我詫異地抬頭看他。
他一臉得意,“如果你不是重生回來的,怎麼會跟我爺爺說自己不是女媧血脈。”
“白惜,我知道你這輩子想要欲擒故縱,可惜我不會上你當了,隻要瀟瀟拿到白家傳家寶,你的嫁入顧家的計劃就泡湯了。”
原來直到現在,他依舊覺得是我給他和顧宇航下的邪術。
而那個所謂的傳家寶,才是救他們命的關鍵。
隻可惜,他口中的那個傳家寶根本就不是什麼法器。
那隻是我媽媽的遺物,除了有紀念意義,什麼也不是。
我從小就跟顧潮生有婚約,所以二十五年來,我滿心滿眼都是這個男人。
即使他在婚禮上選了白瀟瀟,讓我在京城丟盡顏麵,爸爸因此將我趕出白家。
我也從來沒有怨恨過。
後來聽說他要化蛇,我也是義無反顧來了。
隻喝一次心頭血是不夠的,必須喝夠七七四十九次詛咒才能解除。
於是在那四十九天裏,我每天都會劃開自己的胸口。
一次又一次地取血。
我這麼做從來不是求什麼,隻是因為愛他。
不過這份愛,已經在我苦苦哀求保我孩子一命,以及他冷眼看我被一百個男人糟蹋時,被他消耗沒了。
重生時我就發了誓。
這輩子,顧潮生是人是蛇,都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我自然是不可能告訴他傳家寶的秘密。
我冷笑一聲,“那最好,我早就不想嫁給你了。”
顧潮生眸子閃過一絲不悅。
我擺脫他的手,大步離開。
卻在走在門口的時候,被管家攔下。
“白小姐,顧府丟了重要物品,請您配合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