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名媛也有點慌張,沒清楚陸寒聲的意圖,不敢再對林晚霜動手,紛紛躲開。
林晚霜艱難地坐起身,視線裏出現一雙黑色皮鞋。
她仰起頭。
隻見他居高臨下地睨著她,眼裏滿是厭惡,仿佛看到什麼臟東西一樣:“把她給我丟出去,別弄臟了阿嫵的生日宴。”
丟下這句話,他又轉身走了。
林晚霜低低地笑了起來,眼淚一顆一顆砸在手背上,觸感一片冰涼。
她真傻。
她竟然以為他是來救她的。
很快,林晚霜被保鏢當眾拽了出去。
她渾身都是傷,隻能打車去醫院,處理完傷口才回去。
深夜,她忽然被一陣濃煙嗆醒,熊熊烈火從陽台蔓延過來。
她急忙起身去浴室,打濕一塊毛巾,掩住口鼻往外逃。
走廊上的濃煙比臥室裏還要嚴重。
她被嗆得難以呼吸,想起曾經學過的消防知識,雙手撐地,跪著往前爬行。
砰——
頭頂的吊燈被大火燒毀,突然砸下來,正好砸中她的右腿。
她疼得直冒冷汗,動彈不得。
這時,陸寒聲戴著消防麵罩出現在,她看到他手裏還有一個。
“救我......咳咳咳!陸寒聲,救救我......”
出於求生本能,她緊緊抓住他的褲腳。
然而他果斷地掙開她,快步跑去主臥救周嫵。
不一會兒,他抱著昏迷的周嫵再次跑到她前麵。
漫天濃煙中,她被孤零零地丟在火災現場,隻能狼狽自救。
“陸寒聲......回不去了......這一次,我們再也回不去了!”
那個被二十個小混混打得頭破血流也要護著她的陸寒聲,那個為了救她差點丟掉半條命的陸寒聲,再也不會回來了。
她對陸寒聲徹底死了心。
她依舊拖著受傷的右腿,拚命往前爬,地上留下一條蜿蜒的血痕。
直到消防人員趕來,幾近昏迷的她才被送到醫院。
她右腿流了很多血,虛弱地躺在病床上。
護士給她包紮傷口時,陸寒聲突然帶著保鏢闖了進來,直接讓護士抽她的血。
“放開我......”林晚霜無力地掙紮著,“陸寒聲,你要幹什麼?”
“阿嫵受了傷。你和她都是熊貓血,隻有你的血能給她輸血。”
“我也快死了......”
“和阿嫵相比,你的命不值一提。”
聽到這話,林晚霜淒慘一笑。
另一個護士不忍心地說:“陸先生,林小姐是孕婦,又流了那麼多血,再抽下去恐怕......”
“她的身體好得很!抽!有多少抽多少!”
隨著體內的血液不斷流失,林晚霜感覺渾身冷得厲害,意識也漸漸變得模糊......
因為失血過多,林晚霜昏迷了三天三夜。
她醒來時,陸寒聲破天荒守在病房。
她卻沒有多餘的期待,心如止水。
陸寒聲輕啟薄唇:“醫生給你打了保胎針,孩子沒事。”
林晚霜譏諷一笑。
她當然清楚:他給她保胎就是為了送這個孩子去死。
他又冷淡地說:“等下去辦理出院,今天是月底最後一天,別惹阿嫵不高興。”
林晚霜一言不發,心想:謝衡之,你一定要來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