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後,蘇窈借著看芽芽的名義頻繁的出入我家。
我不好在孩子麵前故意抹黑她救命恩人的形象。
隻說蘇窈阿姨身體還沒恢複,需要靜養。
女兒暫時被我送到我媽家。
而我,也準備收拾東西搬出來住。
這天,我剛下班回家,就聽見蘇窈在臥室發出一聲尖叫。
我想到了什麼,急忙跑進去,可還是晚了。
蘇窈驚恐地坐在玻璃碎片的地上,我和陸沉的婚紗照被摔得粉碎。
陸沉先我一步抱起蘇窈,忙檢查她身體有沒有受傷。
“哎呀阿沉,不要亂摸!我癢!”蘇窈見我來了,露出挑釁的目光。
我沒有理睬兩人,默默捧起了照片。
被摔壞的邊緣有些鋒利,直直紮進我手心,我卻沒感到疼。
血順著手臂往下流,一滴滴濺落在白色地板上,就像陸沉求婚那天高高捧起的玫瑰花。
並不是懷念這段感情,這張相片,是我爸臨終前強撐身體幫我拍的。
爸爸是著名攝影師,他說一定要用自己的方式見證我的幸福。
他將我的手交到陸沉手上,滿心的信任。
那年的陸沉信誓旦旦地對我爸媽發誓,會一輩子對我好,隻對我好。
八年而已,但一生很長。
眼淚止不住往下流。
“晚星姐,你不是愛阿沉要死要活的,拍婚紗照時候怎麼看起來一點也不開心呢?”蘇窈繼續朝我開火。
“一張婚紗照而已,壞了就補拍一份,不至於這麼傷心。”
陸沉絲毫沒注意到我還在流血,而是一個勁在幫蘇窈吹手上擦破點皮的傷口。
我起身,抱著相片朝外走。
“不用了,三個人的家我擠不進來,婚紗照你換人拍就好。”
我走出門去,陸沉這才注意到地上的血跡,正要追出來,被蘇窈一把拉住:
“阿沉,都怪我打掃衛生不小心,給你添麻煩了。”她眼底蓄滿了淚。
陸沉猶豫了下,最終抱著蘇窈起來,仔細地用拇指幫她挑除衣服上的碎玻璃。
我徹底死心,頭也不回地離開。
本以為不甘和怨恨會占據我整個睡眠,沒想到在媽媽家的大床上,我摟著女兒,很快入夢。
淩晨三點,我突然感覺身邊像有個大火爐。
打了個激靈起來,我一摸身邊的女兒,發燒了。
40.2℃。
女兒痛苦地蜷縮著,帶著哭腔說夢話:
“阿姨,我乖乖聽話,求求你不要咬我了,好痛......”
想起之前發生的事,我心裏一驚。
走得太急,女兒的醫保卡和就診卡,還有我的身份證都沒來得及帶回來。
我急忙打電話給陸沉,過了很久才有人接。
“陸沉芽芽發高燒了,你趕緊帶著孩子證件,去我媽家來接她去醫院!”
電話那端卻傳來蘇窈迫不及待的喜悅:
“哦?這麼快就發燒了,看來小孩子對艾滋毫無抵抗力啊!”
聽到這話,手機從我掌心滑落,重重砸在地板上。
此時,媽媽推開門擔心的問:“女兒啊,怎麼還不睡覺,啥事啊?”
我死死咬住後槽牙,眼淚漫過眼底......
蘇窈,我不會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