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臨歌,瞧瞧你幹的好事!”
楚母怒不可遏抄起手邊的豆漿砸向溫臨歌,轉身跑到溫檸房門口:“雲闊,趕緊來救人!”
滾燙的豆漿盡數潑在她的手臂上,瞬間紅腫一片。
她驚呼一聲想要起身抖落豆漿,就被離桌的楚雲闊給撞到腰部倒在地上。
腰部傳來一陣劇痛,都不如溫臨歌此時的心痛百倍。
楚雲闊隻是演著深情丈夫,又不是真的愛她。
他又怎麼可能真的替她做主,拿回本屬於自己的嫁妝呢?
說不定,溫檸上吊也是他示意的,隻為堵住她的口,不再為嫁妝的事爭執!
烈日炎炎,溫臨歌卻如身墜深淵,渾身發冷。
她劇烈咳嗽著站起身,見上吊的溫檸被楚雲闊救下。
他半跪在地哄著她,語氣焦灼。
工人們聚在一起在低聲議論。
“就因為楚副廠長給了溫檸一點錢,溫臨歌就這麼狠心要逼死她?那可是她親妹妹啊,她怎麼狠得下心做這種事!”
“聽說溫臨歌因為父母疼愛妹妹,早就對她懷恨在心,五年前曾推她下水差點淹死,今日溫臨歌故意拿嫁妝說事,隻怕是故技重施想逼死溫檸罷了!”
“溫檸身體弱又沒老公撐腰,被溫臨歌肆意欺負卻毫無還手之力,真的好可憐!”
溫臨歌望著工人們憤恨的目光,不禁心裏一陣酸楚。
溫檸出生時因呼吸衰竭差點夭折,
母親心疼不已,怨恨是她在肚子裏搶奪了妹妹的營養,害溫檸如此病弱。
為了討好父母,她從小到大凡事都讓著溫檸。
她讓出了心愛的連衣裙,忍痛把高考錄取通知書給了溫檸,甚至為救落水的溫檸差點丟了性命。
可最終換來的,卻是父母的態度冷淡和溫檸的惡意汙蔑。
明明是溫檸貪玩落水,卻哭訴說是自己故意推她下水,
害溫臨歌被父親的耳光扇的右耳喪失聽力。
如今溫檸變本加厲,試圖給她扣上逼死妹妹的汙名,真叫人心寒!
孤立無援的溫臨歌回過神,決定盡快離開,不再執著要回嫁妝。
畢竟工人們眼下被溫檸煽動的怒火高漲,說不定會報複她。
“雲闊,溫臨歌把你弟媳逼成這樣,你到底還管不管?”
楚母臉沉如冰:“你馬上跟她離婚,否則我就不認你這個兒子了!”
“母親,臨歌今日是無心之失!”楚雲闊神色凝重:“臨歌在文工團工作,若是跟我離婚會被人非議的,我絕不許她受這種屈辱!”
“臨歌,你過來給溫檸道歉。”
溫臨歌看著他,語氣悲涼:“你也覺得,是我善妒,所以借題發揮要逼死溫檸?”
楚雲闊沉默不語。
楚母氣得要打他,忽然雙眼一翻倒在地上。
楚雲闊神色慌亂給母親做急救,蹙眉道:“溫臨歌,去給你妹道歉。”
溫臨歌心灰意冷,衝溫檸鞠躬致歉,
回望著他語氣漠然:“楚雲闊,嫁妝錢我不再要回,你可滿意了?”
她疏離的稱呼讓楚雲闊的劍眉猛地蹙起。
臨歌一直叫他雲闊,
說這樣叫顯得親密些,今日她卻這般生分。
他正要開口安撫,溫檸哭聲淒厲:“姐,我雖沒你有本事能掙錢但也有骨氣,不想被你施舍羞辱!”
“你放心,我這就去死,還你一個清淨!”
她掙紮著站起來又要上吊,就被楚雲闊給攔住:“溫檸,別做傻事,我送你回房。”
他抱著溫檸離開,經過溫臨歌的時候停頓了幾秒道:“你麵牆思過兩個小時,給溫檸賠罪。”
“雲闊,她害小檸今日差點喪命,讓我犯了低血糖,你還護著不舍得罰?”
幽幽醒轉的楚母怒聲道:“她今天必須在廠子門口跪夠一天,當眾宣讀檢討書。”
“下次她再敢欺辱檸檸,我就鬧到溫臨歌單位去,讓她領導主持公道!”
楚雲闊沉默幾秒,沉下臉道:“溫臨歌,去廠子門口跪著,少一分鐘都不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