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車,莫恒彥馬上收起了棍子。
臉上瞬間從暴戾切換成一種帶著討好和委屈的表情,揉了揉被我踹到的鼻子。
看到車上下來的女人我一眼就認出了這是我媽給我找的未婚妻,林沛真。
她來了,是知道我來雲城相親,特意來接我的?還是我媽通知了她。
不管怎樣,她看到這一幕,總該......
“您好,我是顧澤翊。”我朝她走去,想解釋清楚,
“你來得正好,事情是......”
我的話戛然而止。
林沛真根本沒有看我,她的目光直接越過我,落在了捂著鼻子的莫恒彥身上,眼神裏帶著毫不掩飾的心疼和一絲慍怒。
莫恒彥立刻戲精上身,聲音帶著委屈:
“沛真......這小子,他故意撞我的車。
我好言相勸,他不但不認錯,還敢動手打我,你看我這鼻子......嘶......”
林沛真一把從莫恒彥手裏奪過了那根金屬棍子,
沒有絲毫猶豫,林沛真掄起棍子,狠狠砸在了我的左臂上。
“誰給你的膽子?”
林沛真用棍子指著我,像在訓斥一條不聽話的狗,
“敢撞恒彥哥的車,還敢動手打人,我看你是活膩歪了。”
我強忍著臂骨的劇痛,
“林沛真,我是你爺爺和你爸親自求來的未婚夫,你居然不分青紅皂白打人。”
“未婚夫?”
林沛真上下打量著我狼狽的樣子,目光掃過那輛破敗不堪破紅旗L90,眼神裏滿是鄙夷。
“嗬,那又怎麼樣?”
“在雲城,林家就是老大。
在林家,我林沛真說了算。
就算你是家裏硬塞給我的什麼未婚夫又怎麼樣。
充其量就是給我找了條能逗樂解悶兒的狗罷了,你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
莫恒彥和他手下聽見這話笑得越發開心。
見我沒說話,林沛真眼中閃過一絲不耐,她轉向莫恒彥語氣又變得柔和起來,
“恒彥哥,這小子,家裏人說他也當過幾年特殊崗位,正好以後他要是真進了林家的門,就讓他跟在你身邊。
給你端茶倒水、捏肩捶腿,好好服侍你。
讓他學學規矩~知道這個家裏誰是老大~”
她的話音剛落,林沛真主動踮起腳尖,雙臂環住了莫恒彥的脖子,當眾吻了上去。
莫恒彥得意地摟住她的腰,一邊回應著她的吻,一邊挑釁地斜睨著我,眼神裏的挑釁意思再明白不過。
看著麵前的男女,我不禁在想我爸媽到底給我找了什麼樣的妖魔鬼怪。
一個兩年混混居然敢在我麵前狗叫,他算個什麼東西啊。
莫恒彥指著被砸的迷彩坦克300表情委屈
“沛真你看,這窮鬼故意撞壞我的定製版坦克300。
全車防彈改裝,光改裝費就一千多萬,”
林沛真瞥了我一眼,
“當然要賠,動了林家的人,管他是誰,砸鍋賣鐵也得賠。
恒彥哥的車被你撞成這樣,精神損失費、誤工費...算你一千二百萬。
少一分,我讓你牢底坐穿!”
一個破坦克300居然要我一百萬,真是想錢想瘋了,不過本著息事寧人的態度,我點了點頭
“可以。我賠他一千二百萬”
莫恒彥和林沛真都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我會這麼爽快。
我的目光掃過自己被砸得如同廢鐵的L90,繼續道:
“但是,他也得賠我的車錢。”
“噗——哈哈哈哈!”
莫恒彥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笑得前仰後合。
“賠你?就這輛破紅旗?哈哈哈哈!沛真你聽到了嗎?
這傻逼說讓我賠他的破車?這玩意兒值幾個錢?一萬塊頂天了!廢品站都不要!”
林沛真也嗤笑出聲,
“一輛破紅旗,也敢跟恒彥哥的定製戰車比?
在雲城,你這種開破車的賤命,連恒彥哥車的一個輪子都抵不上,賠你?你也配?”
周圍的打手們看我的眼神如同看一個癡心妄想的白癡。
莫恒彥一揮手,對著一個心腹手下喊道:
“阿彪!去!把我後備箱那個裝錢的箱子拿來!
讓這土鱉開開眼,什麼叫錢!”
叫阿彪的壯漢立刻跑到那輛迷彩坦克300後麵,打開後備箱吃力地拎出一個沉甸甸的銀色金屬密碼箱。
箱子“砰”地一聲砸在我麵前的地上。
周圍響起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連那些打手的眼神都直了。
箱子裏麵,整整齊齊碼放著一摞摞嶄新的百元大鈔。
“土鱉,看清楚了,這就是雲城林家的實力。”
莫恒彥彎下腰,隨手抓起厚厚一遝鈔票,在我眼前囂張地晃了晃。
“認識嗎?是你這種開破紅旗的窮鬼,一輩子都賺不到的數量!”
他猛地將這一遝鈔票狠狠砸在我的臉上。
“啪!”
鈔票的棱角刮過紅腫的臉頰,火辣辣地疼。
“這一遝,夠買你那輛破車十個了!”莫恒彥的聲音充滿了侮辱,
“你不是要賠嗎?行啊!
老子今天心情好,施舍給你!”
他又抓起更大的一遝,這次直接砸在我頭上。
“這一遝,算老子賞你的醫藥費。”
他一邊砸,一邊笑。
“不夠?老子有的是錢,再賞你一遝買口棺材。”
“撿啊,你不是要錢嗎?
跪下!像條狗一樣爬過來,把這些錢一張一張給老子舔幹淨撿起來。
撿夠一百萬,老子就放你一條生路,怎麼樣?”
莫恒彥叉著腰,像看一條搖尾乞憐的狗一樣看著我。
林沛真抱著手臂,在一旁冷眼旁觀。
周圍的打手們也哄笑著起哄:
“撿啊!快撿啊莫爺賞你的!”
“練過的不是骨頭硬嗎?現在怎麼軟了?”
我覺得很可笑,這些錢連我家狗一個月吃的都不夠,居然敢拿來羞辱我。
就在這時一個手下拉開L90的車門開始亂翻。
“莫爺,這車裏有不少破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