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們兩人接二連三的指責和命令。
我沒忍住,冷笑出聲。
可翻湧的淚意止不住蓄滿了眼眶。
“孫敬時我就是在發瘋怎麼了?”
“還有你白珊珊,你一個連書都沒讀過的人,憑什麼命令我?”
“有本事你就自己去修!”
我的話音剛落,孫敬時就突然朝我撲過來,狠狠一巴掌甩在我臉上。
“啪!”的一聲!
清脆的巴掌聲回蕩在廠房裏。
孫敬時愣住了。
他有些無措地看著我,想解釋,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最後囁喏著薄唇喃喃道。
“沈入荷,讓你做一點小事,你就推三阻四的,你還想不想我理你了!”
可我這時早就僵住了。
臉頰火辣辣的焦疼,耳邊嗡嗡作響,隻看見孫敬時的嘴巴不斷張合,卻聽不清聲音。
氣氛頓時安靜下來。
隻剩下了白珊珊在那裏斷斷續續的抽泣。
“我知道入荷妹妹不喜歡我,嫉恨我和敬時訂婚了,可現在是工作,我們不應該把私人恩怨拉扯在工作上。”
“如果妹妹是在不滿同事投票讓我擔任了班長的位置,那我讓給你就是了,希望你別因為我的緣故,破壞了廠裏麵的生產計劃。”
白珊珊一邊哭,一遍就跑出了廠區。
此刻孫敬時雙目猩紅,惱怒的瞪了我一眼,也來不及管我,便追著白珊珊離開了。
隻是臨走前,還不忘警告我。
“要是珊珊真的不擔任這個班長,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四周的工友同事都看了一場好戲,紛紛對著我指指點點。
“我覺得班長說得對,這工作歸工作,沈入荷不應該把個人情緒帶到工作上。”
“沒錯,這要是修不好紡織機,我們這個月的工資可怎麼辦!”
“什麼叫沒錯,白珊珊是你們選擇的班長,機器壞了自然是應該她來想辦法修好,關我們入荷什麼事?”
有不少和我關係好的同事為我爭辯。
不過始終寡不敵眾。
我拉著同事就離開了廠區。
下班後,我把已經離職的事情告訴了一些比較好的同事。
順便邀請她們去了國營飯店聚一聚。
在場的同事感情都比較好,都在勸我別衝動。
可這個決定,其實是我想了許久的。
見我心思已定,不少同事也不在勸說。
不過沒想到,孫敬時和白珊珊也出現在國營飯店。
孫敬時皺著眉頭,麵露不悅和不耐。
“沈入荷你是不是長了一個狗鼻子,怎麼我在哪裏你都會出現?你能不能別跟著我!真的讓我惡心!”
我停下腳步,平靜的看著孫敬時。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已經不能對我造成傷害了。
“沒有跟著你,我是來吃飯的。”
孫敬時不相信,麵露譏諷。
我卻不等他開口,就已經向前離開了。
可我沒想到,他會主動進來。
孫敬時推開包廂門,屋裏和諧歡樂的氣氛驟然一滯,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識的朝我看來。
我放下手中的酒杯,淡淡的問了一句。
“有事?”
他皺著眉頭,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倒是白珊珊挽著孫敬時的手,陰陽怪氣的說。
“入荷妹妹請了這麼多同事聚餐,怎麼也不和我這個班長說一聲,難不成是我嫌棄我們?”
“早知道這樣我就不應該進來了,不然見到你們這麼多人,都不知道怎麼辦。”
她的這番話惹得不少同事紛紛皺眉不滿。
可礙於她是班長的身份,隻能忍氣吞聲。
我平靜的看了她一眼,便回懟道。
“這是我組的局,想請誰不想請誰,都是我的權利!”
“如果兩位沒事,可以離開了!”
本以為我說的話已經夠直接了。
可沒想到孫敬時和白珊珊都還要死皮賴臉的賴在這裏不走。
孫敬時更是惱怒的看著我嗬斥。
“你是不是又在背後預謀怎麼陷害珊珊!沈入荷你真是歹毒,簡直就是個毒婦!”
最後是有位同事看不下去了。
蹭的一下站起來為我出頭。
“姓孫的,我們在聚會和你有什麼關係!今天是我們給入荷的送行宴,不想和你吵,請你滾出去!”
話語落下。
孫敬時的臉上一僵,他一個箭步衝到我麵前,死死的盯著我。
用力攥住我的胳膊,聲音不自覺地有些發顫。
“送行宴?你的什麼送行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