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前世大婚夜，庶妹柳清柔爬進我的花轎。

顧君臨與她圓房後要納她為平妻，我鬧得滿城風雨，柳清柔被逼投湖。

婚後十年，顧君臨碰都不碰我，反而把柳清柔的牌位抬進府。

他逼我每天跪在牌位前磕頭，每天擦拭那塊破木頭。

我病重時才明白，原來他們早就勾搭在一起。

最後我燒了祠堂，顧君臨寧可被燒死也要護著那塊牌位，任由我葬身火海。

“既然你們這麼纏綿，那這一世就去地府做伴吧。”

1

“大小姐，那個賤人又來了，正偷偷往花轎裏鑽。”

春桃指著不遠處的身影，一臉憤怒。

我推開窗戶，正好看到柳清柔掀開轎簾鑽了進去。

前世的我會衝過去大哭大鬧，跪地求饒，換來的是所有人的嘲笑。

“連自己的男人都看不住，柳清羽你還有臉活著？”

這次我直接走向大門。

“小姐，您要去哪？”春桃緊跟在後麵。

“去看場好戲。”

我推開大門，院子裏已經圍了一圈看熱鬧的下人。

花轎正停在院中，裏麵傳來衣料摩擦的聲音。

不一會，顧君臨整理著衣袍走了出來，臉上還帶著饜足的笑容。

緊接著，柳清柔也鑽了出來，頭發淩亂，臉頰緋紅。

“姐姐！”她看到我，立刻撲過來，“你怎麼來了？我剛才在轎子裏等你呢。”

我打量著她淩亂的衣裙，“等得很舒服吧？”

柳清柔臉一紅，強撐著說：“姐姐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顧君臨走過來，理直氣壯地說：“柳清羽，我和柔兒情投意合，你應該成全我們。”

“成全你們？”我走到她麵前，“你們在我的花轎裏做這種事，還要我成全？”

“那又怎樣？”顧君臨的臉徹底撕破了，“你配得上我嗎？看看你那副德性，再看看柔兒，溫柔似水，才是我心中的佳人。”

圍觀的下人開始竊竊私語。

“世子爺說得對，大小姐確實配不上。”

“就是，二小姐多溫柔啊。”

“這下有好戲看了。”

柳清柔假意拉著顧君臨的袖子。

“夫君別這樣說姐姐，她會傷心的。”

夫君？我冷笑一聲。

“行啊，既然你們這麼相配，那就繼續吧。”

我轉身要走，顧君臨一把拉住我。

“你什麼意思？”

“字麵意思，這婚我不結了。”

“你敢！”顧君臨怒道，“這是兩家早就定下的，你說不結就不結？”

“那你想怎樣？”

“跪下！給柔兒道歉！承認你配不上我，主動讓出正妻之位！”

顧君臨指著地麵，語氣傲慢。

周圍的人都屏住呼吸，等著看我出醜。

2

我一巴掌扇在顧君臨臉上。

“啪！”

“打你怎麼了？”我又扇了一巴掌，“賤人配狗，天長地久，你們慢慢享受吧。”

“我要回西域了，你們的事與我無關。”

話音剛落，院子裏爆發出哄堂大笑。

“哈哈哈，回西域？”

“她以為她是誰啊？”

“打了王爺還想一走了之？真是笑死了！”

柳清柔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姐姐，你是在開玩笑嗎？你一個女人，孤身一人，怎麼去西域？”

“就是啊，你連京城都沒出過，還敢說去西域？”

顧君臨捂著臉，眼中冒火。

“柳清羽，你敢打我？你這是在找死！”

“告訴你，你走不了！就算你想走，我也不會讓你走！”

他一揮手，幾個下人立刻圍了上來。

“把她給我抓住！敢打我，看我怎麼收拾她！”

我往後退了幾步。

“你們想幹什麼？”

“幹什麼？”顧君臨獰笑，“既然你敢動手，那我就讓你知道知道什麼叫後果！”

幾個粗壯的下人撲向我，我雖然反抗，但寡不敵眾。

很快就被按住了胳膊。

“放開我！”

“放開你？”柳清柔走過來，一巴掌扇在我臉上，“你算什麼東西，也敢打我夫君？”

她又扇了一巴掌，這次更用力。

“今天我就讓你知道知道，什麼叫做身不由己！”

“把她拖到院子裏，讓所有人都看看！”

下人們將我拖到院中央，所有的丫鬟、小廝都圍了過來。

“大家都來看看，這就是曾經的大小姐！”柳清柔大聲說道。

“現在連條狗都不如！”

顧君臨走過來，一腳踢在我腿上。

“給我跪下！”

我咬緊牙關，就是不跪。

“不跪是吧？”他又踢了一腳，這次踢在我肚子上。

我疼得彎下腰，但還是沒跪。

“有骨氣！我看你能撐多久！”

他連續踢了幾腳，最後一腳踢在我膝蓋後麵。

我終於撐不住，單膝跪在地上。

“哈哈哈，還不是跪了！”

圍觀的人都在大笑，有的還拍手叫好。

“現在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吧？”柳清柔蹲下來看著我，“還想去西域？做夢！”

“你這輩子都別想離開這裏，乖乖在府裏當個下人，或許我還能給你口飯吃。”

顧君臨拍拍手。

“把她扔出去！從今以後，不許她再踏進這個門！”

3

幾個下人架起我，直接拖向大門。

“等等！”柳清柔喊住他們，“衣服太幹淨了，給她弄臟點。”

一個下人端來一盆泔水，直接潑在我身上。

餿臭的味道讓圍觀的人都捂住鼻子。

“現在這樣才配嘛。”柳清柔滿意地點點頭，“扔出去吧。”

下人們將我拖到大門外，用力一推。

我摔在石階上，膝蓋和手肘都蹭破了皮。

“砰！”

大門重重關上，還從裏麵落了鎖。

我艱難地爬起來，身上又臟又臭，膝蓋滲著血。

春桃從角落裏跑出來，眼中含淚。

“小姐，你受苦了。”

“沒事。”我拍拍身上的泔水，“收拾東西，我們走。”

“去哪裏？”

“西域。”

春桃愣了一下，然後用力點頭。

“好，小姐去哪裏，春桃就跟到哪裏。”

當夜，我們悄悄離開京城。

五年後我回來的時候，要讓他們跪著求我原諒。

四國盛會，我以西域公主身份參加。

第一天就在酒樓遇到這對狗男女。

“夫君你看，那不是姐姐嗎？她怎麼會在這裏？”

柳清柔拉著顧君臨的袖子，聲音裏帶著驚訝。

五年不見，顧君臨胖了不少，官袍也更華貴了。

“姐姐，這些年你去哪了？我一直在找你呢。”

柳清柔快步走過來，眼淚說掉就掉。

我放下茶杯，冷眼看著她的表演。

“柔兒，這位是？”顧君臨跟在後麵，聲音有些緊張。

“這是我那個不要臉的姐姐，當年為了嫁給王爺，搶了柔兒的婚事。”

旁邊的貴女立刻炸了鍋。

“就是她？那個被趕出京城的廢物？”

“真是不要臉，都這樣了還敢回來。”

我慢慢站起身，拍拍衣裙上不存在的灰塵。

“一群井底之蛙，見識倒是不少。”

“你說什麼？”程府小姐跳了起來，“你知道我是誰嗎？”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柳清柔趕緊上前挽住我的胳膊。

“姐姐別生氣，她們不是故意的。你看你這些年過得不好，衣服都這麼舊了，不如跟我回府，我那些不要的首飾衣裳都給你好了。”

她說話的同時，眼神在我身上掃來掃去，滿是嫌棄。

“你的東西，我還看不上。”

“姐姐怎麼能這樣說話，我隻是心疼你。”

顧君臨走上前，臉色不善。

“柳清羽，你消失五年，柔兒一直擔心你，你就是這樣報答她的？”

“報答？”我笑了，“我需要報答誰？”

“放肆！”程府小姐指著我，“你父親都說了，柳家隻有王妃一個女兒，你算什麼東西？”

“就是，一個被趕出家門的野種，也敢在這裏大放厥詞。”

4

另一個貴女附和著，聲音尖銳刺耳。

柳清柔假意阻攔，實際上臉上全是得意。

“別這樣說姐姐，她也是沒辦法，這些年肯定吃了不少苦。”

“我吃苦？”我走到她麵前，“你確定？”

“姐姐，我知道你還愛著夫君，但是我們已經成親了，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愛他？”我指了指顧君臨，“這種廢物也配？”

顧君臨的臉立即漲紅。

“柳清羽，你不要太過分！”

“我念在舊情的份上給你個機會，隻要你伺候柔兒三個月，我就納你為妾。”

“你的妾室之位還是留給別人吧！”

酒樓裏的人都在看熱鬧，竊竊私語聲不斷。

“姐姐，你別鬧了，今天這麼重要的日子。”

“什麼重要日子？”

“西域公主今天會出席盛會，要是被她看到不合適。”

我點點頭，西域公主確實來了。

就在你們麵前。

“咦，那邊怎麼這麼吵？”

一個宮女急匆匆跑過來，懷裏抱著一套華貴的衣裙。

“糟了糟了，公主的衣服！”

宮女被顧君臨一推，懷中的衣裙散落一地。

“什麼公主？”顧君臨皺眉。

“西域公主啊，她說衣服臟了要換一套，奴婢這就送過去，結果......”

宮女跪在地上，臉色煞白。

我走過去撿起衣裙。

“我幫你送過去。”

“柳清羽，你瘋了？”顧君臨一把拉住我，“那是給公主的，你也配碰？”

“我怎麼不配？”

“你算什麼東西！來人，把她給我押起來！”

顧君臨一聲令下，幾個護衛衝了過來。

我站在原地沒動，任由他們包圍。

“一個廢物也敢在這裏撒野，真是活膩了。”

程府小姐撿起桌上的茶壺。

“既然她這麼臟，我們就幫她洗洗。”

滾燙的茶水潑在我身上，衣服瞬間濕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