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說自己有本事不需要沾別人的光嗎?難道你媽順著你也錯了?”
輕飄飄的話讓許燕青愈發生氣。
他忍不住提高音量。
“爸,那是我辛辛苦苦上大學換來的工作,跟我媽有什麼關係?”
“她分明就是心術不正,連兒子和兒媳婦都容不下......”
“閉嘴!”
指責我的話一出,巴掌就落在許燕青臉上。
丈夫沉沉開口:“嘴長在別人身上,怎麼說我管不著,但你媽十月懷胎辛辛苦苦生下你,這話輪不到你說!”
我很慶幸有一個知心的丈夫。
許燕青一再受打擊卻受不了,雙眼猩紅地怒吼:“爸,我隻是想要一份安穩的工作,想老婆孩子熱炕頭,哪裏做錯了?”
“你們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不過就是一些錢,給了淑君就行了,你們為什麼要故意為難我?”
這就是我養的兒子。
我心生嘲諷,攔住要說話的丈夫平靜開口。
“你想要就自己去賺。”
“我們家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許大學生還是趕緊離開吧。”
許燕青瞪著我不可思議地看了許久。
惡狠狠甩袖離開時,我笑著提醒他:“姚淑君要是真的喜歡你就不會故意為難。”
“不用你管!”
許燕青動作微頓,沒好氣地打斷我。
不過一天,我就從鄰居嘴裏聽說他去了姚家。
“燕青媽,那姚家人仗著肚子裏懷了種就想拿捏你們,你可千萬不要慣著她,不然以後有得鬧。”
原來旁人早就看清了。
是我前世當局者迷,害了自己一輩子。
我從思緒中回過神,笑著看向鄰居:“放心吧,許燕青已經跟我們斷絕關係了,這事兒我們老兩口不管。”
鄰居聽到這裏雙眼放光,拉著我仔細詢問。
得知這些天發生的事情後立刻和我統一立場。
“就該這樣,你對燕青的付出我們所有人都看在眼裏,他卻為了個女人這麼傷你的心,是該吃些苦頭長長教訓。”
她顯然誤會了我的意思,以為我隻是想給許燕青個教訓。
我沒有解釋。
又過了一個月,開始顯懷的姚淑君卻忍不住找上門來。
她叉腰站在大門外大聲指責我:“別人家的父母都為了兒子當牛做馬,怎麼到了你這裏就把自己當成祖宗,讓我們小輩遷就你?”
“真是一把年紀了也不知羞!”
熟悉的臉映入眼前時,她大鬧靈堂的場麵也再次浮現。
我胸腔像凝聚了一團火瘋狂叫囂。
毫不猶豫給了姚淑君一巴掌後,我咬牙說道:“這隻是利息。”
她驚得目瞪口呆,瘋了一樣朝我衝過來。
我製止了丈夫的阻攔,同姚淑君打作一團,發泄著上一世憤懣死去的怒火。
對方很快就落入下風,捂著肚子嘶吼:“死老太婆,我肚子懷著你的孫子,你竟然敢這麼對我。”
“信不信我跟燕青告狀,讓他把你趕出家門!”
這個家門還輪不到他趕我!
我抬手就要繼續動作,姚淑君卻後退一步坐在地上,歇斯底裏地大吼。
“沒天理了!大學生把人搞懷孕,當父母的不但不負責,還把我晾在家裏不聞不問,你們是想等我的肚子大了名聲壞了,逼我去死嗎?”
不知道內情的人聽她這麼說,紛紛把矛頭對準我。
“老許家還經常說自己是文化人,沒想到做出這麼惡心的事情,還不如咱普通老百姓呢,真是丟人!”
“虧他兒子還是個大學生,連狗都不如。”
話說得太難聽,鄰居聽不下去替我出頭。
“一個巴掌拍不響,要不是姚淑君願意,老許家兒子還能把她褲子脫了不成?”
“再說燕青他媽早就準備好了三大件去提親,是這女人獅子大開口,以為自己懷了個龍種,非要金耳環和三萬塊錢。”
“在座的各位有一說一,你們誰能拿出這些東西,我叫他一聲大爺。”
聽到姚淑君竟然要這麼多,指責我的人一下子偃旗息鼓。
她見情形不對,神色慌亂地轉變口風。
“你個老太婆少胡說,我根本就沒要過三萬塊錢和金耳環,是他們家不想負責故意汙蔑我。”
能讓她鬆口,我深知姚淑君是真的急了。
剛要說話,門外卻傳來一道斬釘截鐵的聲音。
許燕青滿眼恨意地瞪著我。
“淑君,你不用委屈自己,三萬塊錢我找來了,金耳環也買好了,我們不用靠別人也能風風光光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