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看到體檢報告報告顯示惡性腫瘤時,我扶著牆才勉強站穩。
醫生輕聲安慰我,說早期肺癌治愈率很高,我還年輕,身體素質不錯,隻要盡快安排手術,康複希望極大。
看著爸爸蹲在醫院走廊一根根抽煙,媽媽偷偷抹眼淚的模樣,摸著口袋裏所剩無幾的積蓄,我攥緊診斷書,聲音發顫:“爸媽,咱們試試水滴籌,說不定能湊夠錢..…”
直到繳費窗口提示餘額不足,我才發現那張凝聚愛心的百萬善款已經餘額歸零。
化療的痛苦沒能壓垮我,至親的背叛卻將我推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那些用親情編織的謊言,才是刺向我心臟的致命刀。
回憶如潮水湧來,我渾身發冷,指尖止不住地顫抖。
萬幸的是,這一世,前男友接到我的求救電話後,立刻給我轉了二十萬。
還動用關係幫我聯係了頂尖專家主刀,又安排了兩個護工全天候陪護。
他讓我安心養病,其他的事一概不用操心。
但為了以防萬一,我還是囑咐護士長,不要對外透露我的任何信息,我不希望被打擾。
接著聯係水滴籌的工作人員,讓她幫忙調取水滴籌賬戶的全部交易記錄。
由於涉及多方轉賬,流程繁瑣複雜。
不過她承諾,最遲四小時內,先把關鍵流水截圖發我確認。
確認所有安排妥當,我懸著的心才稍稍落回原處。
可沒想到下一秒,病房的門就被人用力撞開了。
是媽媽,她身後還跟著臉色難看的兩個表姨。
我心裏一沉,千防萬防,還是被她們找上門了。
媽媽快速掃視一圈病房,撇了撇嘴,幾步衝到床邊坐下,
“閨女,你換了病房怎麼不跟媽說!媽剛剛去找你發現你不在,嚇得我差點從樓梯上滾下去!”
我麵無表情地抽回被她壓住的手,監控儀的電線隨之晃動。
嘴上喊著心疼,卻問都不問我的化療情況,眼神直勾勾盯著桌上的銀行卡,虛偽至極。
緊接著,她又抹起了眼淚。
“你也知道,你哥好不容易談下這門親事,現在親家那頭嫌你哥沒工作,我才想著給他投資個奶茶店,隻需要十八萬!”
“要不是實在沒辦法,媽也不會求你,你看你卡裏那麼多捐款......”
還沒等她說完,我就語氣冰冷地打斷。
“沒有!”
媽媽一聽,頓時拍著大腿跳起來,指著我鼻子罵。
“胡說!VIP病房一天兩千,飛刀手術費上萬,你還把藥都換成了進口的,護工一請就是兩個!你會拿不出十八萬?”
“閨女,那百萬捐款是給你救命的,不是讓你充闊氣擺譜的!”
“況且我要的不過十八萬,你哥的前途可是大事,你卡裏明明還剩那麼多!”
大姨見狀假惺惺地拉她衣角,嗓門卻故意放大:
“孩子,你哥結婚可是大事,你當妹妹的幫襯些怎麼了?等他以後出息了,還能忘了你?”
小姨也拉著我的手,語氣帶著埋怨。
“就是,你現在手頭寬裕,就當是積德行善,總不能看著你哥有事不管吧?”
病房外幾個探病的鄰居,對著我指指點點。
“父母拚死拚活給她湊了百萬捐款救命,她倒好,連十八萬都舍不得幫襯家裏,也太狠心了吧!”
“可不是!住著VIP病房,請兩個護工伺候,卻眼睜睜看著父母為難,這心腸真夠硬的!”
護工阿姨在旁邊給我削水果,原本溫柔的目光多了幾分異樣。
她猶豫再三,還是輕聲勸道。
“閨女,阿姨看你也不像壞孩子,要不你就別倔了吧?”
“都是一家人,為這點錢傷了和氣,外人看了也說閑話啊!”
哪怕重來一次,聽到這些顛倒黑白的話,我依然手腳冰涼,渾身止不住地顫抖。
我明白,在鐵證拿出來以前,任何解釋都是徒勞,那些人隻相信自己想看到的“真相”。
可住院的每一筆開銷,分明都是前男友默默承擔的。
怒火衝上頭頂,我猛地扯掉輸液管,踉蹌著要去翻找繳費憑證。
媽媽見狀,誤以為我要交出銀行卡,臉上瞬間堆滿笑意,伸手要來攙扶。
可剛起身,一陣天旋地轉襲來,整個人直直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