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痛傳來,謝小婉卻問顧子安有沒有事。
我忍痛低頭一看,才發現大腿紮進了車窗碎片,動脈被劃開一道口子,頓時血流如注。
我想報警求救,可手機卻不知飛到哪裏去了。
意識越來越模糊,我脫下上衣捂住傷口,同時大聲呼喊求救。
幾名群眾靠了過來,謝小婉卻直接從車窗探出頭去,聲音蓋過了我。
“後排的人沒事,先救副駕上的,拜托了!”
我的喉嚨頓時啞住,她眼睜睜看著自己的丈夫生命垂危,卻一心隻顧另一個男人。
與此同時,顧子安不斷呻吟,哀求群眾先把他救出去。
謝小婉急得直掉眼淚,不顧受傷的手,撫摸著他的胸膛安慰。
還好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他們率先砸碎後排玻璃,將我穩穩救出。
聽到謝小婉的抱怨,他們冷聲開口。
“你們的聲音中氣十足,一點不像有事的樣子!”
“我知道你心急救你老公,但後排的人明顯傷得更重,我們得先救他!”
聽到群眾的話,我忍不住苦笑。
原來在外人的眼裏,他們才像一對夫妻。
上一世我真是瞎了眼,連這麼明顯的出軌都沒有察覺。
再睜眼我發現自己躺在一間暗室中。
謝父謝母正圍在我的床前,表情有些焦急。
“這下怎麼辦,要是老爺知道婉婉帶著少爺出車禍,還不得扒了她的皮!”
“不用擔心,婉婉正在為子安獻血呢,等少爺醒了,就讓他說是自己出的車禍,婉婉把他救了,這樣不僅她沒事,還能索要一筆酬金,帶著子安去三亞瀟灑了!”
我握緊雙拳,心像被針紮似的疼。
就在這時,謝小婉匆匆趕了過來。
“他還沒醒呢?那正好,快給他打麻藥,把他的腎移植給子安!”
嶽父聞言大驚:“子安怎麼了,為什麼要移植腎?”
“子安在臥室裏,我沒能看到具體情況,隻聽見他哭著告訴私人醫生,腰部紮進了碎片,要移植腎。”
“我就知道情況很嚴重,要不然我也不會把謝長風搬到私人別墅來,這樣方便我們給子安治療。”
“子安哭得很傷心,我們要加快動作,爸你模仿過謝長風的字跡,你來簽名,這裏有麻藥,媽你給他打進去。”
說罷嶽母接過粗大的針管朝我靠近,我瞬間驚起,奮力一拍。
針管摔碎在地,謝小婉見狀衝過來按住我的手。
“長風,子安是保鏢,身體是他的本錢,這次你必須幫他。”
嶽父見狀迅速在確認書上簽下我的名字,而嶽母則重新灌好一管麻藥,狠狠往我手臂一紮。
我想要掙紮,可我渾身是傷,每動一下,傷口便撕裂般疼痛起來。
“謝長風,子安救過我,你必須幫我報答他。”
“隻是先移植一顆腎,另一顆再看情況,你暫時不會死的。”
注射器緩緩推入,我的身體開始變得沉重,意識也逐漸模糊。
就在這時,暗室門被猛地一腳踹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