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後,當一輛熟悉的黑色賓利停在門口時,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那輛車是我的生日禮物,車牌號是我的生日日期。
車門打開,一個身穿深灰色高定西裝的挺拔身影走了下來。
他一出現,所有富太太都屏住了呼吸,眼中閃爍著驚豔的光芒。
這個人,正是我那本該在德國出差的丈夫徐沉。
而他懷裏還抱著我們的女兒,悅琪。
悅琪穿著我昨天剛給她買的公主裙,小臉蛋上帶著一絲困惑和不安。
全場的目光瞬間聚焦。
林小夏像一隻得勝的孔雀,飛奔過去撲進徐沉懷裏,哭得梨花帶雨:“老公!你終於來了!就是她!就是這個瘋女人欺負我!她還打我!”
我的火氣蹭蹭上漲,明明是她動手打了我,堂而皇之地顛倒黑白。
徐沉一手抱著女兒,另一隻手極其自然地環住林小夏的腰,輕輕拍著她的背,眼神裏滿是心疼。
“好了好了,別怕,我來了。誰敢欺負我的寶?”
他安撫好林小夏,這才抬起頭,目光冷漠地落在我身上。
那一瞬間,我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徐沉!”
我衝上前,聲音都在不受控製地顫抖。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不是在德國嗎?你快告訴她們,我才是你的妻子!悅琪是我們的女兒!”
徐沉卻皺起了眉,臉上都是疏離。
他甚至還抱著女兒往後退了一步,“這位女士。”
他開口,聲音冰冷:“我不認識你。請你不要在這裏胡言亂語騷擾我的家人,可以嗎?”
我的大腦轟的一聲,徹底炸開。
“爸爸,媽媽。”
懷裏的悅琪看到我,困惑地眨著大眼睛,小奶音裏帶著一絲怯生生的不安。
“媽媽,你怎麼哭了?林幹媽也哭了。”
林幹媽?林小夏什麼時候成了我女兒的幹媽?
我如遭雷擊,死死地盯著徐沉。
徐沉的眼神閃過一絲極快的心虛,但立刻就鎮定下來。
他轉向周圍那些看好戲的富太太們,用一種無奈又帶著幾分縱容的語氣說:
“抱歉,讓大家見笑了。”
他歎了口氣,“這位女士可能是精神上受了點刺激,一直認為我是她丈夫。”
“我們之前在某個慈善晚宴上見過一麵,可能是我當時和她多聊了幾句,讓她產生了誤會。”
他頓了頓,又看了一眼林小夏,眼中滿是深情:“至於那張照片,是我們一家三口去年在瑞士拍的。這位女士應該是走火入魔了,P掉了我太太,換上了自己。”
他這番話,說得滴水不漏,合情合理。
既坐實了我精神有問題的瘋子形象,還順便當著所有人的麵秀了一把對林小夏的寵愛。
林小夏立刻感動得熱淚盈眶,仰著頭滿眼崇拜地看著他:“老公,你真好!”
周圍的富太太們也紛紛附和,看向我的眼神充滿了鄙夷。
“原來是這樣!徐董真是太寵老婆了!”
“程南喬真是個瘋子,還幻想自己是首富夫人?”
“趕緊報警把她抓走吧,太嚇人了!”
我看著眼前這對配合默契的狗男女,看著他們臉上的囂張,突然就笑了。
原來,每一次我們一家三口的出遊,徐沉都背著我帶上了林小夏。
原來,他早就哄騙我年幼的女兒,認了這個女人做幹媽。
好啊,徐沉。
我倒要看看一個程家的贅婿,要怎麼把這場戲演下去!